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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如果有如果,切記莫與時間再相遇。
看那時間在眼前搖曳生姿,放肆地嘲笑著夜的黑,蒼涼的聲音透過指尖擊穿耳膜,已然分辨不出。聽那回憶撕破的聲音,混雜著眼淚跌碎叮叮鈴鈴的聲音有如風鈴般好聽。抬頭,藍色背景的天空,襯托著誰的美麗,白色云朵又經過,輕得像誰在呼吸。
你在你的流年里看世界,我在你的世界里守荒年。荒誕,卻又執著得離譜,十頭牛也是白費力氣。對錯誤的事情執著,是我的習慣和唯一能持之以恒的事情,一錯再錯的生活才精彩。
明知道時間不能重來,但總是喜歡說假如,假如,假如。做著虛幻的夢,夢見那絢麗完美的場景,像一幅水墨畫,翱翔于仙境,從此棄了塵間,流連幻境,忘了歸途。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在18歲生日那天完成自己的決定,不因他的一句挽留而改變。不會繼續留在物理班為一道理科數學抓頭搔腦,不會為理科綜合而花干腦細胞。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對他說我愛你,即使愛得多辛苦,也會讓它慢慢腐爛在心里,永不開口。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一點一點地陷入愛情泥沼,無法自拔。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在離別的車上跳下來,抱著他說我不要離開,說我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填報他報考的大學,緊緊跟隨,不離不棄。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因為忍受不了痛苦而任性地說分手做陌生人,我一定會死死纏住他說我愛他,即使他說分手也絕不放手,把厚臉皮發揮到極致。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每一天都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他買早餐,冬天為他織溫暖牌圍巾。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在他生日之前的一個月絞盡腦汁為他準備生日禮物,陪他過20歲生日,而不是一句生日快樂就解決那么重要的一天。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刪除他的所有,以致現在連個憑吊的痕跡都難以找到。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那么聽話地說不要去打擾他就不再去打擾他,以致他腦中逐漸把我忘記,最終記不起我的樣子,忘記還有一個人很愛很愛他,讓自己獨自一人傷心,很傷心。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在刪除相片之前把它沖洗出來,這樣,就不會在某一個瞬間因為突然忘記了他的臉而痛哭一場。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
……
噓,別打斷我的夢,別吵醒我的心。它在慢慢回憶,慢慢品味,慢慢疲倦,慢慢結痂,最后便開始慢慢忘記,忘記所有。
終有一天,我會接受沒有如果,不恨有如果這個遺憾的詞匯,不再恨不得把造字祖先鞭尸。靜靜地接受,就這樣。
如果有如果,我會開始一場絢爛的人生盛宴,會好好愛自己,然后找個人來好好愛,把對他的愛,慢慢轉移,開始一段新旅程。
可是,親愛,我真正難過的,是不知道這個“開始”究竟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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