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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易初姓名學/文
以前從沒有過,近來總是怕別人說:您老了。起初先是自己有意無意的在人們面前說自己老了,說完后聽到的人總說:您不老,才四十多,男人四十一朵花兒嘛。聽后心里覺得美滋滋的。
一個多年沒相見過的老鄉,一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您也老了。她說完,臉上流露出一幅很是惋惜的樣子。這讓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喃喃地說了聲:老了?老了!自己說的聲音很小,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心里多少的多了一些憂傷。
要是按佛語來解釋“老了”這個話題的話,其實用不著憂傷,那只是“心老”。但是自己總不能像佛說的那樣超脫,況且自己還只是個俗人。又怎么能徹底悟出是樹動?風動?還是心動的妙語呢?近些年來總是有把以前的事兒寫出來的欲望,莫不是這種懷念與回憶的想法,正是因為自己老了的緣故?人過中年,絢爛光芒的日子,已如昨日黃花開始凋落??释届o,成了一種心態。又如了一條無法逾越的河一樣,在每個無眠的夜晚里在心中流淌。再聽新年的鐘聲,似乎也已經不再那么悅耳了。
接下來她又說:我比您小八歲,您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您,還自己心里想過要嫁給你呢。哈哈哈。她的說笑多少又讓我找回了一點兒欣慰,欣慰的是自己曾經年輕過,經歷過,快樂過,也憂傷過。想想自己到現在,也沒有給自己留下點兒,能說得過去的什么東西。真是有點兒辜負了,當初人生瞬間的美好與真誠,甚至還有感動。
細想,老了也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古人早就說過:生如夏花絢爛,死似秋葉靜美。更何況是老了,又不是死,老了而已嘛?不就是個而已嘛。不老又怎么能完成自己的人生呢,經歷一下老,倒是一件體驗玩味人生的機會。就當如同了看小說,只有開頭沒有收尾,那叫什么東西。無論什么也要講究一個完整嗎。
我討好的對她說:你到不見老。她又咯咯咯的笑個不停的說:怎么會呢,也老了。像咱們這些眼睛大的人,小的時候是好看,但是一過三十五就不沾光了,要比小眼睛的顯老。您看以前關之琳眼大,多好看,現在呢?倒是張曼玉、林憶蓮這些以前看不見眼睛的,現在越看越有味道了。我的這個老鄉倒是在眼睛的大小上,找出了我們老了的原因,我倒是挺佩服她的這種研究精神與成果的。
當我告訴她我現在不上班了,在家里玩文字的時候。她說:怎么?這個年齡了還改行?。咳思叶颊f四十不學藝,這個能行嗎?我說:我倒不只是看中能不能行,只是個樂。其實我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在這匆忙的人生路上,閑暇之余,看看自己留下的如過往云煙般的文字,真的挺有意思的。其實想想真的也不是為出名,為得利。一個人夜深人靜的時候,泡一杯茶,傾聽茶葉在水中舒展,那低于歲月的聲音,著實的令我陶醉。又何必在乎更多的東西呢?
滾滾紅塵我來無所帶,身邊的一切不都是過往煙云嗎?又何必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倒是佛家的一些話說的入情入理。其實,什么都沒有真正失去,眼前冬,不正是即將到來的春的鋪墊嗎?千轉輪回修成的,只不過是一個虛幻的身體。我本無相,眾生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而已。只不過是一個像我的人,他是我?或者世界重生的孩子,還在大地上,看書,寫字,歡笑,哭泣,最后老了。
想到這的時候,我在想,當新年的鐘聲再響起的時候,我雖不可能像年輕時那樣渴望了,但至少我能做到,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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