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實業馬甲做高頻交易!海外私募大肆在國內投資市場“掠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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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大寶
發布 :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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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chinatimes.net.cn)記者胡金華 上海報道隨著我國資本市場對外開放力度越來越大,投資品種也日趨豐富,外資頂尖投資機構正以各種方式參與國內資本市場的投資交易,而在相對小眾的期貨品種、ETF市場上,一些海外量化高頻機構正以別樣的方式“獲利”。《華夏時報》記者梳理已經披露完畢的2022年公募基金年報發現,在多家ETF前十大持有人名單中,一家名為“簡街亞洲貿易有限責任公司”頻頻現身,出現在國泰上證5年期國債ETF、國泰上證10年期國債ETF、富國上海近ETF、華夏黃金ETF、華安發過CAC40指數ETF、華安納斯達克100指數ETF中。而天眼查數據顯示,這家名為簡街亞洲貿易的公司實則為Jane Street Asia Limited全資控股的子公司,在上海的經營主體為簡街貿易(上海)有限公司,Jane Street則是美國華爾街大名鼎鼎的量化ETF金融機構。值得關注的是,在國內ETF和期貨交易市場上,另有一家與簡街齊名的全球最頂尖高頻交易機構Jump Trading,也早在2015年就進入國內,天眼查數據同樣顯示,其在上海全資注冊了一家名為躍申實業的貿易公司,注冊資本為210萬美元。“近年來量化交易在國內市場興起,外資機構以其先進的投研編程、全渠道的信息獲取和遠超于內資機構的交易頻次,賺得盆滿缽滿。以2019年為例,量化高頻交易在境內期貨市場共盈利約50億元,其中有近六成被外資賺走,而Jump Trading至少從中分得20億元;2020年,Jump在中國期貨市場盈利同比翻倍高達20多億元。甚至一度逼迫本土量化高頻基金從商品期貨領域遷移到了更容易些的股票市場。”對此,上海一家量化私募機構負責人許瑩(化名)告訴《華夏時報》記者。掀開這些貿易機構“馬甲”說起Jane Street或者Jump Trading這些頂尖量化對沖基金機構,在海外市場可謂如雷貫耳,尤其是他們的賺錢能力,更是讓一眾傳統投資機構望塵莫及;不過這些機構進入到國內市場,則通常以貿易實業公司為名,讓外界很難發現他們的投資蹤跡。5月18日,本報記者查閱相關資料發現,以簡街持有的華安法國CAC40指數基金2022年度報告為例,其以61.81萬份份額位列前十大持有人中第八位,占比1.2%,在名稱欄中標注該機構是以RQFII的形式進行投資。“所謂RQFII,即人民幣境外合格機構投資者,其是境外機構投資中國除QFII外的另一種渠道,主要為持有海外人民幣的外資機構使用。另一個關鍵點是RQFII入境投資,沒有外匯額度限制,境外機構只要有海外的人民幣資金,在獲得有關方面的許可后,可以通過香港中資券商和基金機構,投資中國內地證券市場。簡街在香港注冊貿易公司,在上海也有貿易公司,使用的又是離岸人民幣資金,持有多只ETF并直投A股。”在分析外資對沖基金如何投資國內市場時,許瑩告訴記者。記者也了解到,成立于2000年的Jane Street主營業務即為ETF,目前已成為全球最大的做市商之一,2020年證券交易額超過17萬億美元,旗下管理的ETF規模近8萬億美元。Jane Street自己曾估計,其交易量已占美國所有一級和二級債券ETF交易的近三分之一。而Jane Street所投資的標的除了ETF外,還涉及股票、期權、商品現貨、期貨、債券以及外匯,此外還包括加密貨幣,在全球擁有超2000多位員工。目前在上海設立的簡街貿易公司成立于2017年,注冊資本高達3500萬美元。“簡街投資以貿易公司的名義投資內地市場也是有一個特殊‘標簽’,并非以資產管理公司、投資公司、基金公司的身份示人。實際上,如果一家海外投資機構以貿易公司名義投資內地市場,則意味著其無法在岸募集資金,大概率使用自有資金。而以貿易公司的身份行走中國內地市場,是高頻交易機構慣常的手法,比如曾被監管機構出發的美國頂尖對沖機構城堡集團就以擅長高頻量化交易聞名,在2015年通過在內地設立的貿易公司司度(上海)貿易有限公司,參與A股交易;另一家海外高頻量化機構荷蘭的Optiver亦曾在中國內地設立澳帝樺 (上海)商貿有限公司等。”上海另外一家量化私募機構合伙人王俊對《華夏時報》記者表示。不過,這些海外量化對沖機構的賺錢能力也實在是讓同行嘆為觀止。“新冠疫情期間的市場動蕩讓Jane Street賺到盆滿缽滿,其占到美國一級和二級債券ETF交易量的1/3, 2020年前六個月,調整后利潤為63億美元,比2019年同期增長超過1000%。Coalition研究小組稱,雖然幾乎每個交易臺都在2020年享受到了交易紅利,但Jane Street上半年的收入相當于同期全球所有最大銀行的固定收益、商品和貨幣交易收入總和的七分之一。在國內市場,雖然受到種種限制,也不妨礙這些海外對沖機構獲利的能力,尤其是他們擅長的ETF和期貨市場,基本是穩賺不賠的狀態。”上海一家大型券商投行部門研究總監耿波坦言。賺錢“有方”和交易監控這些外資量化對沖基金為什么能夠如此賺錢?業內人士給出了答案。首先是從外資的報價系統遠快于國內系統,比如Jump Trading的報價數據處理能力應該和中資高頻交易商有一個量級的區別,跟第二級大概有10倍差距。“為了獲取最快的交易速度,早在2018年Jump Trading與Citadel等六家高頻交易商聯合架設了一條連接芝加哥與東京的海底光纜‘Go West’,以便更快地獲得不同市場的期貨報價,目前這條光纖已接入上海金橋數據中心。除了在物理設備上砸錢外,公司還不惜重金招聘世界級的專業科學家、數學家以及編程人員,2019年簡街上海貿易公司就開出150萬元+獎金的薪資招聘量化研究員,這只是公司內部相對比較基礎的崗位。”耿波對本報記者透露。他進一步指出,從技術角度來看,Jane Street采用OCaml作為其唯一的編程語言,Jane Street的源代碼有2500萬行,大約是大型強子對撞機使用量的一半,因此他們的優勢就在于比任何人都能更好地為流動性較差的ETF定價。“從全球范圍來看,當然也包括中國資本市場上的ETF產品,Jane Street可以利用它最先進的編程技術給予投資產品定價,并進行報價和高頻交易,那其他投資者只能跟著它的腳步走,如果它都不能獲利,那整個市場基本也沒有獲利盤了。”耿波稱。不過,太多高頻的交易仍然被我國監管機構所限制。“什么是量化高頻交易,以可轉債為例,每天一次交易行為肯定不屬于高頻,但是身為量化機構,每天的操作肯定不止一次,同一個品種每天三到五次的交易行為,是屬于正常的量化高頻,再高的頻次肯定會被監控,甚至要受到處罰。從去年到現在,行業內就有多家機構因為超高頻交易而被警告或處罰。”許瑩告訴本報記者。據了解,外資機構在國內市場賺錢,如果過分地利用高頻交易賺取高額利潤,也有被罰的例子。在2013年,由俄羅斯專業高頻交易團隊在中國注冊的伊世頓貿易公司,通過當時的國內股指期貨市場在2015年非法獲利高達20多億人民幣;2015年,城堡基金在國內設立的司度(上海)貿易有限公司參與A股市場交易,最后因實際控制的賬戶頻繁申報或頻繁撤銷申報、涉嫌影響證券交易價格,被相關交易所限制交易,在繳納巨額和解金后才達成行政和解。責任編輯:徐蕓茜 主編:公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