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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一個人（隨筆）

蔣東新

看過這樣一個故事：這一天，天氣晴好，國王的心情也很好，他決定放下手中的公務，到御花園里去散散步。國王正隨意地走著，忽然看見前面跪著一個人。國王吃了一驚，忙問左右：“那是誰，跪在那里做什么？叫他過來。”那人來到國王跟前，連連叩頭，說：“小人受人陷害，求萬歲爺救命！”“你是干什么的？”“20年來，小人一直為萬歲爺趕車。”“你抬起頭來——咦，我怎么沒有見過你呢？”侍衛聽到這話，大聲斥責道：“狗奴才，還不快滾！”那人慌忙爬了起來，退了幾步，轉身要走。國王看到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命令左右：“叫他回來。”國王說：“他的確是我的車夫，我看到他的背影才想起來的。”車夫雖然為國王趕了20年車，但國王每天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自然不會識得他的真面孔。

電影《一九四二》的結尾處有這樣一個情節：翻過一個山坡，逃荒的老地主范殿元看到一個幾歲的小姑娘正趴在娘的尸身上哭泣。老地主勸慰道：“妮兒，別哭了，身子都涼了。”小姑娘哭著說：“我認識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我都不認識了。”一句話，讓老地主百感交集，淚水汪汪。他哽咽著道：“妮兒，叫我一聲爺，咱爺倆就算認識了。”小姑娘仰起臉，親切地喊了一聲“爺！”崎嶇的山路上，哀鴻遍野，滿目蕭條。老地主和小姑娘互相攙扶著，走在坎坷的山路上，漸行漸遠……認識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只要開口和人說話。

有時候，一直在你身邊的人，你不一定熟悉；而認識的人當中，你也未必真認識或了解他。距離、位置、角度的改變，或者看人、識人的深度、淺度不同，會讓你不認識曾經熟悉的東西。當你是領導時，或身居某一高位，或權勢顯赫時，比如說你在臺上，或擔任某個單位“一把手”，別人也許只是在乎你手中的權力，而未必真認識你這個人。

竊以為，這種認識還是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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