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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
一季櫻花落雨殤
布丁是鄰家女孩養(yǎng)的一條小寵物狗。這條小狗大部披著雪白的毛,只是背部兩側(cè)長了兩小片棕色的毛,因此女孩給它取了一個可愛的名字叫“布丁”。
初見它是一年前五月的一個黃昏,我和小女到院子里納涼。那時的它才生不久,它一見到小女,就緊隨小女奔跑,在花壇邊嬉戲。突然,小女把它放在花壇下,指揮它爬上僅有十公分左右的花壇,它用兩只前爪抓著花壇邊,小頭緊緊地靠著花壇邊,很賣力地力求想爬上去,因為它太小,它的肚子落在花壇上,而一雙后爪落不了地,空蹬了幾次,既無法爬上去,又下不來??粗@條小小的狗的滑稽樣,院子里納涼的人們都笑了。無奈,小女用手輕輕地推了推它的小屁股,它上去了。布丁一邊歡叫著,一邊回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小女,眼里流露出感激和依戀??粗矍斑@條可愛的小狗,人們又是一陣歡笑。
那以后,它和人們很親近,只要輕喚它的名字,老遠的它都會跑過來和你親熱。它用兩只后腳立起小小的身子,兩只前腳抱在一起向你作揖,在你的褲子上輕輕地抓出深淺不一的小爪子印,以示它對你的問候和親昵。如果這時你彎下腰,用兩只手抱起它,輕輕地撫摸它軟軟的毛,它就會用它濕漉漉的小舌頭輕舔你的手背和臉頰,把它的溫暖傳給你,那種感覺是涼涼的、癢癢的,并且在嘴里小聲地、低低地輕哼著。它的記性特好,你陪它玩過,隔了很長時間,只要一聽見你的聲音,它搖頭擺尾,撲過來用它小小的頭興奮地輕輕蹭你,就像一個非常熟悉的老朋友再相見那么親熱,給疲倦的你帶來了片刻的放松和快樂。
因生病,我有好長時間沒有去逗弄這條可愛的小狗了。在一個清冷的月圓之夜,我想去看看久違的它,可是在院子里沒有聽見它的聲音,快到大門口時才見它和女孩在那里嬉戲,它用小鼻子左嗅右嗅,一邊在嘴里發(fā)出低低地呢喃,一邊不放心地回過頭來找它的女主人。因為天黑,它沒有認出從旁邊經(jīng)過的我,正當我有些怏怏不快的時候,橫禍從天而降,一輛汽車疾馳過來,小小的它被這個龐然大物卷到車輪子底下,只聽見“汪……,”“汪……”,一聲跟著一聲凄厲的哀嚎,再無聲音。等車停下,可愛的它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尸體,溫熱的小身體也逐漸變冷僵硬,望著可愛的玩伴,我在一旁落淚,女孩抱著它的尸體,哭得肝腸寸斷,淚如雨下。我多想再聽聽它撒嬌地嗚咽,再看看它靈動奔跑的身影,可是殘酷的現(xiàn)實就擺在眼前——地上那攤刺眼的血污和一動不動的它。
午夜夢回,耳邊依稀還聽到它低低地淺喚,似乎我還在輕輕地抱著它小小的身體,那暖暖的溫度依然還在,可是一睜眼,手里卻是空空的,布丁真的沒有了嗎?時間不能倒流,它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了,可帶給我的歡樂,讓我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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