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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來,俗事騷擾,越發思念以前的“禪茶時光”了。那時自己雖說還不到中年,但已經是半隱半退了,偶爾還能去趟江蘇看看自己承包的茶園,看看茶工涼茶、制茶,在無錫的茶館中品茗聽曲兒,真是清靜悠閑。
“福滿樓上品茗茶”已經變成了過去,只能在記憶里才能回到我的靜好時光,那時候對我而言什么都好,什么都算省心。之所以說自己省心,其實我本身就沒有什么事業心,也從無野心,只是當時的環境非要打著我這個“鴨子上架”。
時光荏苒,轉眼自己又把自己遁入了俗世之中,真是好不煩惱。真想以前在“上品茶莊”內的柔和的燈光,竹木的茶盤,幽靜的環境下,一曲“云水禪心”,自己真真體會到了閑散人生,做了一次次的寵辱不驚的世間過客。
我現在只能在自己的診寓茶室中,才能找到一點滴的感覺。我隨手掰下一塊兒黑茶,茶落入壺中,那隨光影倒出的茶湯,讓時間仿佛一下子回到以前,在那個想入非非的環境里,我第一次在那個環境里學執壺,對面坐著一位羞澀的青衣老師。
那是我第一次聽她說,男人娶老婆要娶會泡茶的女子,天大的事,一泡茶,便風輕云淡。女子嫁人要嫁懂茶的男人,茶語會讓家庭溫馨……
我其實一直妒忌她對茶的用心,對茶的溫知。我雖不知她的茶后人生,但還是能覺察出,茶為她帶去了對待人生的諸多感悟。
她邊娓娓道來,邊伺茶。那氤氳的茶香也溫暖我的心。心,在茶中安靜,沉淀。讓人覺得無論何時相見,都是那么的如初見。每一泡,茶的一沉一浮,我都關注,深怕驚動了茶,破了膽。每一次的沖泡,都能相見安靜,聽見時間流淌的聲音。
每一泡在水與空氣的接觸中產生微妙的變化。我估計她也和我一樣歡喜這細微的變化。這樣的似水年華,這般的輕描淡寫,個中滋味卻萬般柔軟。
我靜靜地看著她的每一個侍茶動作,耐心的等待。看她把握的每一個度,茶泡得極其平穩,在靜水留香中,我隨著她動作體會,似乎也得到最真的自己。
最后一泡浸潤十分鐘,依然可以泡出先前的顏色,此時的茶,卻已水是水,茶是茶。但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我們才似乎會在時間里聞到幸福的味道。茶如人生,人生如茶。
我記得曾經自談,已經結婚有子,責任在身,如若不然一定要娶一位江南的“茶女”作妻。
看她沏茶論道,與其論人生短長。一起老去,不離不棄,靜默相伴。
……
想來想去,身在俗世,俗事自然襲身。也只能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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