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花容,醉吾心房 春日桃花爭艷,夏日荷花清香,秋菊煞人,冬梅傲骨。
先說春日桃花。猶記得每年三四月份,家鄉滿山遍野的桃花,紅的,粉的,
競相開放,訴說著春日正盛,吸引萬千蜜蜂,嗡嗡穿梭在花枝間,連路人都忍不
住駐足欣賞,細細品味春日的艷麗。當然,美麗的景色,誰都想來欣賞,古人自
然也不會錯過,大都會留得一些讓人難以釋懷的故事或詩篇,他們盡情感嘆桃花,
品味著如花人生。不一樣的是,有些只是贊美桃花的艷麗,有些是借花喻人喻事
喻物,有些卻嘆息桃花的凋謝如何之快,反映著春日的短暫。不管古人如何寫桃
花,可只要有桃花,足可見春日和桃花都在古人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份量,《三國
演義》中的“桃園三結義”,訴說著可歌可泣的兄弟大義之氣;陶淵明的“桃花
源”更是人人向往的理想世界;就連金庸大師也不曾放過桃花,他的筆下,黃藥
師的“桃花島”顯得如何神秘,猶如永遠桃花盛開,四季不敗,用桃花桃樹組成
的“桃花陣”更是不知困住多少大俠和武林高手……可見,春日桃花,自有一番
別景。
再說夏日荷花。古詩有云“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我們只記
得蓮出淤泥而不染,而不記得荷花獨有的景致。試想一下,夏日炎炎,蟬聲喧囂,
我們不妨邁出腳步,坐在一個涼亭內,微風拂面,在傍晚時分,觀賞湖中荷花,
還真不失風雅,自有一股愜意之情。隨之與友人醉酒暢談,更兼有才藝之人,隨
便那么揮灑幾筆,將一副有湖,湖中有荷花,湖邊有涼亭及賞花人的畫面描繪出
來,卻顯得如此精致,再在湖中添幾只戲水小鴨,亭邊垂柳隨風搖枝,倒影在水
中,最后用點睛之筆,凸顯出荷花的妖嬈別樣,點綴的栩栩如生,將動與靜結合,
生動形象,又何嘗不是一副夏日賞花之妙作。不過,現在的人,大多在現實社會
中追逐潮流,自然少了古人那種閑情逸致與風雅之情,他們大多在空調下安逸與
享受,很少會附庸這種風雅之事,更別說走出涼房,去湖邊賞花了。當然,荷花
的妙處,可不僅僅只是在一副畫中,它自有它的清香與風騷,夏日百花爭艷,滿
山遍野都是花的海洋,但在水中綻放的如此飄逸灑脫的也只有荷花了。夏日酷熱
中,有些許清香淡雅的花供你欣賞解悶,誰又不喜呢?
又說秋菊。我喜歡秋天,自然也喜歡開在秋日的菊花。告別了夏日的酷熱與
壓抑,吹著秋風,盡情暢游在金色世界中,菊花顯得格外吸引人。古代的文人騷
客,總不免寫下秋日的思愁,將自己的小小心思全部寄托在菊花中,流傳后世,
引得無數后人與之共同感傷,更兼有秋雨綿綿,徒添了幾份蕭瑟與沒落,將孤寂
與傷感之情描繪的淋漓盡致。一些達官貴人遠離往日的官場爭斗,爾虞我詐,獨
處在秋日勝景中,也不免多了幾份兒女情長,情意纏綿,多看一眼菊花,便又多
了一份惆悵,自然也會多了幾份對菊花的憐愛與嘆息,與之相應,在惆悵孤寂之
時,卻看見菊花開的正盛,古人自然就有東西寫了,說花不懂人,也說當初的自
己也像菊花一樣,如今的失意與沒落,又像花敗般慘淡,所以以花寓人寓事,自
然相得益彰,所以說秋菊煞人。秋日,顯得格外蕭瑟,為解煩愁,還是去賞賞菊
花吧。
卻說冬梅。在刺骨寒風中傲然開放,不像其他花一樣只適合在溫煦的日光下
才能光彩照人,它們受不了冬日的寒風與冷雪。梅花有梅花的傲骨,他喜歡與天
斗,天氣再惡劣,他也能含苞待放,硬要開的旺盛。但我一向不喜歡梅花,不是
它太硬易折,而是在寒風中還要迎雪開放,雖然有他的傲骨,但顯得有些清苦,
也只能孤芳自賞,除了格外愛梅之人,誰又會迎著刺骨寒風,站在冰天雪地里賞
花呢?梅花,是為誰而開,苦苦支撐,抵抗了徹骨寒風開放,難道只是為了短暫
的自賞?大概文人們也只是喜歡你這種傲然正氣,與惡劣環境爭勝的心理與過
程,隨而喜歡你開的花罷了。也確實如此,開出的花的確很美。人們常說,冬天
到了,春天還會遠嗎?“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說的不就是梅花嗎?是的,
梅花開放了,春天也不遠了,人們在看你、贊美你的時候,總免不了憧憬著來年
的好運,也會將更多的希望寄予來年,卻負了你苦苦支撐一番。在此看來,我卻
有點同情梅花了,人們看著你,卻想著來年春天,這還真有些諷刺呢!
日出日落,花開花謝,人生百態,花也萬紫千紅,“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
提”,每個人就像一朵花一樣,花的一生,就像人一生的縮影,在短暫的時光里,
有含苞待放時,有盛氣凌人時,更有破敗慘淡時。一年四季,什么時候開什么花,
是自然的選擇,也是命運的抉擇,人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只有在適宜的環境中,
才能脫穎而出,完美綻放。人們在看花的同時,也是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