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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路漫漫 我愿做你心中永遠的月亮
蔣東新
有人說：“愛情是一盒開心果，它會讓你從頭甜到腳。”有人說：“愛情是一道坎，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有人說：“愛情是一條虹，雨過之后是天晴。”有人說：“愛情是一潭死水，生命中難得激起一丁點兒浪花。”也有人說：“愛情是一處風景，靜謐神秘卻又讓你有如隔了一座山的感覺。”而我卻要說：“愛情其實是一場風雨，是由風雨和陽光鋪灑成的一條風雨路，愛情是風雨中的延續(xù)，是用堅貞、付出和淚水凝結(jié)成的一座“陽光小屋”。
不信緣，但“雨季”來臨卻讓兩顆年輕的心擦出愛的“火花”
我和老公新認識已整整十三年，結(jié)婚也足足十年，今年11月10日是我們結(jié)婚十周年紀念日。十年里，我們彼此恩愛、相濡以沫，推心置腹、相敬如賓，愛情風雨中一路走來，卻一路辛酸、一路汗水、一路眼淚、一路甜蜜。
我和新是相愛三年后才走到一起的。說來好笑，我和新的相識還是我的妹妹艷給牽的“線”搭的“橋”呢，她可是我們的“大媒人”，是她這個當時還在中專讀書少不經(jīng)事的“小丫頭”片子給撮合的。當時，妹妹艷貪玩、好耍，有一次，她來不及寫信了，就叫我回了一封信給新。也許這就是緣份，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就這樣我們相識了。以后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面，彼此甚至連對方長得啥模樣都不知道，卻鴻雁傳書、互訴衷腸地寫了四個多月的信。從來不信緣的我，一直編織著少女浪漫夢幻愛情故事的我，沒想到卻陷入到愛情的“雨季”，遭遇了愛情的“滑鐵盧”，我終于感覺到我愛情的“雨季”似乎提前來臨。
新，長相一般，相貌還可以，個子不高，喜歡留平頭，右嘴邊上長著一顆明顯的黑痣，說話總是一套一套，滔滔無絕，口才好極了，人品也忒好，為人忠厚老實，心地善良，還特會持家呢。剛談起戀愛那陣，興許是被他的所謂這些“優(yōu)點”所迷惑，我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上了他的“賊船”，要換在現(xiàn)在，我才不干呢。
可說歸說，但新確實也有他的“過人”之處。就拿節(jié)儉持家來說吧，認識他的時候，那時剛好他在縣城一座最偏遠的農(nóng)村中學教書，條件很艱苦，當時他和一位家境也不是很好的老師一同開伙。我去的那天，他到學校附近的農(nóng)家買了一只鴨子，就著這只鴨子，算是請我“嘬”了一頓，事后我才知道，那天他煮鴨子的鐵鍋竟然也是壞的。晚上他把鋪讓給了我，我蓋著他那兩斤重的被服，看著徒然四壁空蕩蕩的屋子，晚上聽著犀利的北風，感覺就是睡不著，心里真不知是啥滋味。
不知是出于同情還是因為愛情，最終我還是選擇了他。剛結(jié)婚那陣，家里條件不是很好，他父母雖說都是吃“皇糧”的，家里兩個兒子未上過大學卻憑著自己真本事參加了工作，但他家依然入不敷出、捉襟見肘。我們相愛時，是我親眼所見新從一位朋友手里借了500元給家里湊“份子”買了一臺21英?的長虹彩電，他看見別的朋友家里都有電話，為了方便聯(lián)系，便又從朋友那兒借了1800元為家里安裝了電話，還有，由于他是自學成才的，他自考時向朋友借了些錢，加上他后來考上人民教師后轉(zhuǎn)正的費用，這些錢都是他一手向別人借的，數(shù)目大概有6000多元。戀愛期間，他一直“背”著我還債，這些都還是我后來才知道的，那時，他工資才300多一點點，他竟然只用了1年半的時間還清了所有的債務(wù)，真難想象，他每個月的生活費最多三四十元，最少二三十元，他又是怎么“挺”過來的。我們相識時他穿的那件T恤“好人一生平安”竟只要幾元錢。那時的我，不知是傻，還是太幼稚，竟然覺得他“好帥”。
笑中也有淚，淚中也有笑，可我們依然牽手愛情風雨中
1999年，新的帳還沒有還清，他那號稱“煙蟲”“酒鬼”的老爸突然走了，真是禍不單行。他老爸人很好，沒結(jié)婚那會，我到他家，他老爸喜歡得不得了，又上街的又忙著下廚房，弄幾個好菜來招待他的“準”兒媳，喝了兩杯酒以后喜歡談天說地、胡天亂吹，一直要喝到眼睛二瞇二瞇為止，這時他才說著酒話沖我扮個鬼臉，滿足的去睡。他雖然有兩個兒子，但卻一直沒有女兒，在他心中，他早就把我當他的親閨女來看了。可惜他老人家走得早，沒親眼看到兩個兒子成家立業(yè)。又事出突然，讓人意想不到。本來那是“五一”長假，我和新剛回去陪了他幾天，我們走的時候他和老娘還笑瞇瞇地出來送了我們很遠，沒想到這一送卻成了我們的永別。新剛回到學校就接到“父病危，速歸”的電話，還沒等新趕回家里，他老人家卻先走了，新哭得淚如雨下。他老爸走的時候，兩個兒子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新趕緊通知我，讓我?guī)汕гX下來，當時我還沒過門，但我想著他老人家對我的好，假都沒請就趕緊跑下來了，陪著新流淚、守靈、傷心，幫助新料理他老爸的后事。新當時帳都沒還清，向他老爸的單位先預(yù)支了三千元，就憑他老人家10個月的撫恤金以及收的人事禮錢，才勉強把老人家送走。
第二年，我和新步入婚姻的殿堂，踏上愛情的“紅地毯”，但生活卻極為清苦。一者因為他爸剛走；二者新把欠朋友的錢全部還清（新很重情重義，就是自己不吃，也堅決要把錢還清）。為了生計，我來到離他二十多里外的某中學代課，一個人獨立生活，自己照顧自己，從買到煮，從上街到學校，忙里忙外，難得片刻清閑，白天樓上樓下，又是備課又是上課，晚上一個人數(shù)星星、看月亮，只有周末或放假，我們才能小聚片刻，這也是我們最歡樂的時刻。新那時帶畢業(yè)班，一個人又要教兩個年級的語文，還兼任學校年級組組長、語文教研組組長，很累也很辛苦，同樣當老師，我很理解新，盡量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處理，不麻煩也盡量不驚動新。就這樣“苦撐”了幾個月，我懷孕了，別人這個時候都在家里休息，可我依然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堅持到“寶寶”八個月大，直至學期結(jié)束我才休息。
2000年9月2日，兒子“呱呱”墜地，一個小生命誕生，給這個家?guī)砹诵老玻矌須g樂。新自然高興的不得了，每天都要用自己的胡子扎扎兒子的粉臉，非要逗哭兒子不可。從此，生活中便多了幾分精彩，更多了幾分勞累：“月子”沒坐完，婆婆便什么都不管了，洗尿布、上街買菜便成了我的“專職”工作。委屈中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適應(yīng)環(huán)境，我便學著給“月子”中的兒子穿衣，之后40天剛滿我便帶著兒子來到新所在的學校——一座離縣城足足有一百二十多里的偏遠山區(qū)中學。盡管很苦、很累，由于有了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兒子的到來，這個家處處洋溢著歡笑，處處充滿著溫馨，盡管我和新很辛苦，可我們彼此都覺得好開心。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無窮的，它為我們遮擋住所有的風雨，隔絕開所有的陰霾，支撐起一個陽光燦爛、溫馨和煦的家。
失敗亦坦然，成功亦坦然，逆境中愛情櫛風沐雨百煉成鋼
2002年4月，東安縣舉行首次公務(wù)員招考，新為了我和這個家，也為了改變自己不屈的命運，報考了這次公務(wù)員考試，且雄心勃勃，志在必得。我為了全力支持新，又獨自帶著兒子回到婆婆家，到一家酒店找了一份服務(wù)員工作。我每天忙里忙外，下班之余我急著往家里跑，每天到市場買菜，回家后趕忙做好，然后匆匆趕去上班。婆婆嘛，自然除了抱人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會管的，就這樣咬牙堅持了1個月，新的筆試成績出來了，是全縣第一名，而且他的分數(shù)比第二名高出了許多，我們?nèi)液酶吲d。為了新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應(yīng)付接下來的面試，我又辭去服務(wù)員的工作，去學校為他代課，好讓他全力以赴地迎接面試。面試那天，新自我感覺良好，但面試卻意外出局了。后來我們才知道，新所報考的職位個人形象很重要，只是他個子矮小，再加上我們家的關(guān)系平平，又沒去“燒”過任何香，最后面試竟然出局了。此時，我們的心都碎了：痛苦、茫然、失落……新更是失望之極。
這次打擊對新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新由此決定以后不再參加此類考試（此前他還參加過市里和部門的類似考試）。我知道新心里難受，于是強顏歡笑，若無其事地對新說：“新，東方不亮西方亮嘛……”我堅持開導他、勸慰他，用自己的情緒感染他。
考場的失利，家庭的拮據(jù)，迫使我們改變觀念，走純粹“經(jīng)濟”振興的路線。于是在我的倡議下，我們投標承包了學校的養(yǎng)豬，還附帶承包了學校碾米，但由于是首次投標，所以標得很高。新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城里人，肩不挑手沒提的，哪知道養(yǎng)什么豬？說實在的，那時連豬潲是怎樣調(diào)的，新都不知道。碾米是力氣活，新個頭不高，從沒干過力氣活，他是否做得到？當時整個學校都轟動了，全校都等著看我們夫妻倆的笑話呢。承包費押金和預(yù)付款8000元馬上得交，豬飼料要買，還有捉豬崽崽的錢在哪？為此，新確確實實緊張得好幾天睡不著覺：錢在哪呢？到哪尋錢？
于是我和新便開始左借右借，采取拆東墻補西墻的辦法，還借了2000元貸款，終于湊足了第一筆費用，飼料呢，賒唄。由于養(yǎng)豬需要糠，我們還承包了學校碾米，開學時，要負責收學生交來的稻谷，再說，兒子又要人管。開學那幾天，可謂忙得不亦樂乎，打仗般的忙完這一切后，每周上完課之余還必須一擔一擔地把谷挑出來，挑到打米房然后碾成米，用風車車好，再挑進米倉過稱交給學校，碾米的地方和交米的地方相距較遠，必須一擔一擔地挑。為了碾米，我是斷了一截手指的，盡管如此，家里卻沒有幾個人過來瞧我、幫我，甚至安慰安慰我，滿腔的淚水我只有往肚里咽。除了和新面對面相互鼓勵外，除了能讀懂新傳遞過來的愛情語言和默契外，想著那斷了一小截的手指，望著新那紅腫的肩，還有很多次我們幾近晚上12點才吃晚飯的悲傷境遇，我的心好疼、好疼……
但是眼淚只能說明無能，只能證明懦弱，就像愛情必須要經(jīng)風雨、經(jīng)磨礪才能百煉成鋼一樣，我們沒有哭，也沒有淚，有的只是堅強、剛毅，直至百折不回、寧折不彎不服輸?shù)臍飧拧?/p>
第二年，我們想把“蛋糕”做大一點、做強一點，于是決定再堅持一年。這一年我們沒有承包學校碾米，滿以為可以輕松一些，可現(xiàn)實并不是這樣，由于當年養(yǎng)豬的環(huán)境大氣候所致，養(yǎng)豬的人特別多，豬價卻不怎么樣，糠賣得比金子還貴，由于稀缺，一落地，便被人“搶”光了，有時幸而“搶”得那一丁點，還不夠豬塞牙縫，算來買糠比碾米并不輕松，甚至還累一些。每天早上，新上課，我便拖著板車去集市收糠，但能收到的寥寥，新只好又拖著板車下鄉(xiāng)，走村串戶，到處吆喝，走在烈日下，走進風雨中……
走過愛情風雨后，執(zhí)子之手，我愿做你心中永遠的月亮
真的好累好累，我和新兩個都瘦了好多好多，106斤的我一下子只有86斤了，新也從原來的128斤瘦到104斤。我們的兒子根本沒時間去管，多少次，很晚了，兒子吃都沒吃就趴在飼料袋上睡著了；多少次，寒風里、雪夜時，兒子半夜醒來，我們沒回家，他便赤條條的光著小腳丫哭著往豬欄來，新抱著兒子，拼命地打，淚水卻使勁地流……我看在眼里，卻痛在心尖尖里。家里婆婆依然自由自在地揮動著扇子跳舞，她是拿工資的人，是不靠我們負擔的，所以她覺得幫不幫我們也無所謂。辛苦兩年后，我們終于有了自已的一點積蓄，不想五六個人再擠在一間三十平方米不到的舊房里，于是我和新開始籌劃買房。由于新守信用，七拼八湊便買下了現(xiàn)在的新房。買房是好事，不知為什么，新的家人卻極力反對我和新買房。就在我們新房買下后三個月，婆婆突然生病住進了醫(yī)院，我和新把借來準備裝修的錢拿去給她治病。此時，我真的有好多積壓在心頭的話想說，婆婆你不是有你的工資不靠我們的嗎？為什么這個時候還得靠我們，你吃錢不就可以了嗎？可是，可是我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每天依舊“媽媽”、“媽媽”地陪著她，為她端屎端尿、為她擦身抹澡，盡一個媳婦應(yīng)盡的孝道……興許是因為這一點，新真的為我好感動。
費了很大的周折，差不多也借了近五萬元，在我和新的共同努力下，新房總算裝修好了，家具也買了些，我們終于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溫馨的“家”了，但我和新自買房到裝修完畢，婆婆和家中的弟弟、弟媳卻從沒來瞧過一次相，房子裝修好后我還多次對新說：“我們?nèi)グ牙夏锝舆^來住好嗎？總不能讓人家笑話咱們吧。”就這樣，我和新帶著兒子一起去接過她幾次，她卻沒能來，即使來也是吃一頓飯就走。今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覺得有什么地方做得欠妥，終于肯到我們家來住幾天了，并且她還親口對新說，“比來比去，還是我的云好。”看來今天婆婆也算是明白了。
經(jīng)過幾年的打拼，我和新不僅擁有了自已的房子，而且新也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事業(yè)上略有小成。去年新終于被領(lǐng)導發(fā)現(xiàn)，進了縣紀委工作，調(diào)離了教育部門。新十幾年的教育經(jīng)驗終于沒白費，知識沒白丟，而且寫作長處也發(fā)揮到了極至。工作上，新積極肯干，不計得失，在辦公室工作新總是第一個來最后一個走，別人有什么忙要幫新總是盡力地去幫；生活上，新恬淡簡樸，從不奢華，不吃請、不受禮，時時處處注意和維護自己一個紀檢監(jiān)察干部的形象，深得書記、領(lǐng)導和同事的贊賞。業(yè)余時間新還筆耕不輟，迄今已在報刊雜志上發(fā)表了近百篇文章。由于新工作出色，成績顯著，今年他還特地搬回了兩個“紅本本”——縣紀委考核評優(yōu)先進和全縣反腐倡廉建設(shè)先進個人。我們真的好高興、好激動，我和新攜手十年，走過近三千六百五十個日日夜夜，趟過愛情河的激流、漩渦、暗礁，一起經(jīng)歷過愛情的風風雨雨，沐浴過愛情的溫暖陽光，我為有新這樣的老公感到驕傲、感到自豪，雖然我們到現(xiàn)在仍不富有，但是我們富有愛情，我們還將攜手在未來的愛情路上一路風雨兼程，一路走到頭白，一路走到地老天荒，直至衰老……在淚光晶瑩中，我和新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眼睛不知不覺地濕潤了：老公，我愛你，我愿做你心中永遠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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