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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人生

姑 父(電視單本劇)

分類: 感悟人生 短文詞典 編輯 : 大寶 發布 : 07-22

閱讀 :558

反腐倡廉專題片
姑 父(電視單本劇)

編 劇 戴忠鈺






2014年8月5日 18:00草于重慶歌樂山
2014年8月18日 20:00改于陜西省圖書館
2014年10月26日 B稿于陜西師范大學
2015年7月30日C稿于鳳棲原
手機:15991169041 :1182025739


人物:
  嚴 福 新  男   53歲  某縣副縣長
曉  梅  女   47歲  嚴福新之妻
李  珊  女   23歲  系曉梅之侄女縣政府辦工作人員
天  德  男   84歲  村民
黑  牛  男   30歲  天德之孫
黃 老板  男   60歲  春園酒樓老板
小  姐  女   20歲  春園酒樓服務員
村 民甲  男   18歲  村民
村 民乙  男   27歲  村民,其父和嚴福新是兒時的朋友。
村主任   男   45歲  元君廟村村主任
警 官 男 45歲
武警甲乙兩名




1 酒樓停車場 夜 外
黃老板(60歲)背著嚴福新,旁邊有個小姐(20歲)幫著他。倆人向一輛黑色“奔馳”轎車走來。
嚴福新黑西服胸前一大塊污穢。
曉梅(47歲)雙手插腰,一副威嚴之勢,盯著黃老板他們。
黃老板走到曉梅跟前,一副諂媚相。
黃老板:嫂子對不起,嚴縣長喝多了!(轉向身旁的小姐,厲聲)你死人??還不從嚴縣長身上取下車鑰匙?
李珊欲從嚴福新松弛的褲腰環上取下鑰匙,曉梅狠狠瞪了李珊一眼。
曉梅:(厲聲)珊珊,過來!你不怕臟了你的手?
黃老板從肩上慢慢放下嚴福新扶著,小姐忙從嚴福新的褲腰環上取下鑰匙交給曉梅,曉梅又把鑰匙交給李珊。
黃老板和小姐扶著不省人事的嚴福新。
曉梅右手掌左右扇了嚴福新兩個耳光。他頭左右擺動一下,仍未醒。
曉梅:(恨恨地)當年赫赫有名的地委嚴書記怎么生了你這個孬種!
李珊打開車門,后退幾步。
黃老板和小姐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嚴福新仰放在后座上。
2 轎車 夜 內
一雙女人的纖指給嚴福新扣好褲腰上的扣子。
一雙男人的大手給嚴福新結好皮帶。
3 春園酒樓停車場 夜 外
曉梅、李珊、黃老板和小姐面對面站著。
黃老板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
黃老板:嫂子。對不起,對不起!
曉梅冷笑,專注地盯著黃老板。
曉梅:黃老板。你的生意好!
黃老板:(連連點頭)全托嚴縣長的福,全托嚴縣長的福!
曉梅:(咬牙切齒)這樣托下去,你就把嚴福新拖到泥坑里非悶死不可!
黃老板一副狼狽相垂下頭。
曉梅:(厲聲)珊珊,從明天開始,你姑父一個人外出,你給他開車,我給他說!
李珊:(囁嚅)這,這,這,這樣不好,別人會議論的,再說我也有本職工作呀!
曉梅:(不耐煩地)辦公室那么多人,又不是你一個大學生,你不過就是起草個文件打個字,你辦公室的人誰都會干。
李珊:(苦笑)好我的姑媽!這是縣政府辦公室又不是在自己家呀!
曉梅:你不用怕,我給你楊主任說!
手機彩鈴聲。
曉梅從手袋里掏出手機,接聽。
曉梅:伯,這么晚了,你還沒有睡?
天德:(電話音)我看中央電視臺的新聞呢!
曉梅:你老人家這會打電話有什么事?
天德:(電話音)你讓兵娃子接電話。
曉梅:他喝多了,這會還沒醒來。
4 天德家客廳 夜 內
天德(84)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里拿著手機打電話。
天德:曉梅,你給兵娃子說,讓他多看看新聞,這對他有好處!
曉梅(電話音)我一定給他轉告您老的建議。伯,對不起,我這會正忙著呢,就不先和您多說了,我掛了!
天德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看電視。
29英寸的液晶電視畫面,男播音播送著評論員文章。
男播音:......現在有的黨員干部不學黨規黨紀,不知法律法規,無視規矩,不講廉恥,毫無戒懼之心。
天德拿起遙控調大音量。
男播音:誰敢我行我素,依然故我,就要為我們黨改進作風付出代價!
天德為之一震的愁苦特寫。
天德驚慌地關掉電視電源。
男播音:(震耳發聵的延時混響音)誰敢我行我素,依然故我,就要為我們黨改進作風付出代價!
天德顏面曲扭的特寫。
5 臥室 夜 內
天德靠在床頭上,身旁放著唱戲機。
黑牛進門。
黑牛:爺,剛才把飯給你舀好了,放在餐桌上,你出去了,我還以為您上衛生間了,誰知卻上了床。
天德:(心不在焉)我不吃,你快出去!
黑牛:(提高聲音)你到底吃不吃飯!
天德:(不耐煩地揮一揮手)我不吃,你出去!
黑牛嘿嘿一笑,卻坐在床邊。
黑牛:(笑嘻嘻)爺,我這段時間發現你不看央視13套新聞了。
天德:(嘟噥)想到你兵娃叔,我不敢看了!
黑牛:(譏笑)你這叫自尋煩惱!
天德:你這話啥意思?
黑牛:就是沒事尋著事,自己給自己尋不開心。(站起來)昨天晚上,縣電視臺播新聞,我叔還和縣上其他領導坐在一起開會呢!你卻在自己家整天為人家瞎操心!
天德:為你兵娃叔咋是瞎操心?
黑牛:難道不是嗎?人家副縣長當的好好的,你卻在自家里為人家提心吊膽,叫人知道了笑掉大牙!
天德:(眼睛一瞪)笑我啥?
黑牛:(笑)人家笑你一輩子風風火火,老了老了卻得了抑郁癥!
天德:(睜大眼),啥郁癥?
黑牛:抑郁癥!
天德:啥意思?
黑牛:就是神經病!
天德:(怒吼)滾蛋!神經病人十有九是怕事小心眼,心口窄,想不開,可我怕啥?
黑牛:那你連央視新聞都不敢看了?
天德:你給我出去!
黑牛:(囁嚅)我,我給你把飯端來!
天德:(吼),你煩死我了,你出去!
黑牛悻悻地出了門。
天德痛苦的表情特寫。
天德左手拇指和中指按摩著太陽穴。
良久,天德打開唱戲機,立時傳來女高音《唱支山歌給黨聽》的歌曲,他聽了一會,又關掉機子,盯著門口。
天德:(喊)黑牛,黑牛!
黑牛端著飯碗進門。
黑牛:我給你把飯端來了!
天德:誰叫你端著這些東西,我一口都不想吃,你端回去!
黑牛:(撅著嘴)端回去?
黑牛卻把飯碗放在床頭柜上,呆呆地盯著天德。
黑牛:(小聲)你剛才不是喊我嗎?
天德把唱戲機遞給黑牛。
天德:我咋收不上中央那個中國之聲廣播呢?你給我調一下。
黑牛嘿嘿一笑,盯著天德。
黑牛:爺,我兵娃叔給咱家送了那臺液晶電視,看新聞多美呀,你偏愛聽這個廣播!
天德:(厲聲)你給我調不調!
黑牛:好好好,我給你調。
黑牛用唱戲機遙控調試,終于調出“中國之聲”廣播。
黑牛:(看了下手表)再有兩分鐘,新聞就開了。
突然,天德擰了一下唱戲機開關,紅色指示燈熄滅。
黑牛:(不解地)你叫我給你調,我調好了。你卻關了電源,你咋日弄人?
天德:(吼)出去!
天德靠在床頭,怔怔望著天花板上水晶吊燈。
墻上的掛鐘,時針指向11,分針指向12。走時聲,愈來愈響。
床頭柜上,一碗干拌面冒著熱氣。碗沿上擱著筷子。
墻上的掛鐘,時針和分針在12重疊。走時聲,愈來愈響
床頭柜上,干拌面熱氣消失了,筷子還是老樣子放在碗沿。
墻上的掛鐘,走時聲,節奏加快,愈來愈響。(淡出)
6 天德家大門口 日 外 (夢幻)
嚴福新頭發蓬亂,一臉恐懼特寫。
嚴福新一手提著密碼箱 ,一手使勁地拍著鐵門。
嚴福新:(疾聲)伯,快開門,他們抓我來了!
天德急忙打開門,走出大門,嚴福新把密碼箱塞給他懷里。
嚴福新:(急切地)這是一箱子錢,你收下,我爸臨死前給我說,要我像黑牛他爸一樣,為你老人家養老送終,我來不及了,這些錢為你老人家養老用。
天德摟著密碼箱發呆。
一輛警車鳴笛開來,停在門口,警車上下來全副武裝的武警甲乙,很快給嚴福新帶上手銬。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官(45歲)從后面下來。
天德抱著的密碼箱摔在地上。
天德沖到警官面前,怒容滿面。
天德:(疾呼)你們都是啥人,要抓我兵娃子?
警官:我是市局八處的處長!
天德:(大聲質問)你們為啥要抓兵娃子!
警官:你問嚴福新自己吧?
天德:(大聲地)他犯了啥罪?
警官:他貪污受賄,數目巨大,影響極壞,違反黨紀國法!
天德忙端起地上的密碼箱,顫顫巍巍地走到警官跟前。
天德:(哀求)這是他給我的錢箱子,我一分錢都沒有拿,我交了,你們繞了他吧!
天德突然下跪,老淚縱橫。
警官扶起天德。
武警甲接過密碼箱,放在車內。
天德:我天德一輩子沒給人下跪,沒求過人,我頭一回求人,求你們放了他吧!(欲下跪,又被警官急忙扶起)
警官:(沉重地)老人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黨紀國法難容他!
嚴福新被兩個武警推上警車。警官也上了轎車。
警車鳴笛,行駛,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
天德嚎啕大哭。
天德:(哭嚎)兵娃子,我的兵娃子,我見了你爸咋說呀?我的兵娃子!
余音裊裊,經久不息。
7 臥室 夜 內
天德和衣睡在床上,閉著眼睛,身子翻滾。
天德:我的兵娃子,我見了你爸咋說呀?我的兵娃子!
黑牛穿著線衣線褲搖著天德。
黑牛:(大聲)爺,你快醒醒,你把人能嚇死!
天德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
天德坐起來,背靠著床頭,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的燈。
天德急促地喘息著。
黑牛:爺,你把我差點嚇死!
天德揮了揮手,喘著粗氣。
黑牛:(焦急地)爺,你到底咋咧,不停喊我兵娃叔?
天德擺了擺手,搖搖頭。
天德:你甭吭聲行不行,讓我靜一靜。
黑牛:爺,你到底咋了?你把我能急死!要不我給我媽我爸打電話,叫他們從北京回來。
天德左手揉了揉眼睛,臉龐。
天德:(搖了搖手)你媽給你二哥看娃,你爸帶一團人,你當團長好當?部隊上那么多事,你千萬不要打擾他們!
黑牛:可你這些日子神神叨叨,誰能受了?
天德:難道爺不想睡個安穩覺,可你看現在.....
黑牛:(不耐煩)甭說,甭說,你又提我叔了!(加重語氣)人家沒事。好我的爺呢!
天德:黑牛,我聽你大哥說,他們公安八處專門管特大案件?
黑牛:(莫名其妙)你咋問這個話?
天德:我剛才夢見八處的人在咱大門外把你兵娃叔逮了。
黑牛撲哧一笑,瞇著笑眼看著天德。
黑牛:(放心地)噢,原來是這樣!爺,你為我叔操心我理解,可你這樣繼續操心下去,非生出病來不可!當年我爸把我留在農村,伺候你,可你現在這樣,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天德:(嘆氣)不由我呀,誰讓上天把我和你嚴志爺捆到一塊,像一個人一樣。
黑牛:可你也不能這樣下去呀!
天德:你嚴爺病重在醫院,他的老領導關中特委習書記在醫院看他時,問他有什么要求?他說,他死后要埋在咱家的老墳,我第二天發電報叫你爸從部隊回來,你爸從北京坐飛機回來,看著給我倆建了兩筒墓。你嚴爺早早走了,可我還活著……(潸然淚下)
黑牛:(哀求)爺,你甭難受,大家都好好,你卻這樣!我爸在北京知道你這個情況心里不放心!我叔知道你是這樣心里好受?弄不好,我叔知道你這種心思,可能還反感: “我啥事都沒的,你是不是咒我?”
天德(抹一下眼睛,微弱地)你現在給你叔打電話!
黑牛:(苦笑)深更半夜打啥電話?
天德:(生氣地)你打不打?
黑牛:(倔犟地)不打,要打,你打!
天德:(吼)你得是想挨耳巴子?
黑牛只好從床另一頭的枕頭邊拿起手機撥號。
8 嚴福新臥室 夜 內
黑暗中,手機彩鈴聲一陣接一陣。
床頭的落地燈亮,一只女人的手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看。
睡在床上的曉梅拿起手機,揉了揉眼睛看著手機。
手機大屏上,顯示03:30。下面顯示:黑牛
曉梅:(驚訝地)啊!咋是黑牛的電話!
曉梅推著睡在身旁給了她個脊背的嚴福新。
曉梅:你快醒醒,黑牛打電話了!
嚴福新依然閉著眼睛,轉過來。
嚴福新:(朦朧地)睡覺呢,你喊啥?
曉梅生氣地掀開被子,嚴福新穿著睡衣。仍然閉著眼睛。
曉梅:(搖著嚴福新肩頭,大聲)元君廟黑牛打電話,是不是他爺有事了?你還睡!
嚴福新猛地坐起來,驚愕地特寫。
嚴福新:黑牛打電話?
曉梅:噢!(把手機遞給嚴福新)
嚴福新:(喊)黑牛,是不是你爺有啥事?
9 臥室 夜 內
天德顫抖著拿手接聽。
天德:(微弱顫抖地)我,我,我不是黑牛,我是你伯!
嚴福新:(電話音)伯,你怎么病成這個樣子,我馬上給縣醫院打電話叫120把你接到縣醫院,我也馬上到醫院去。
天德:我沒事,你放心!你這兩天人好好的吧?
嚴福新:(電話音)伯,我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天德: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10 嚴福新 臥室 夜 內
嚴福新 接聽手機,臉上笑了。
嚴福新:伯,你甭操心,你把自己保重好就對了,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可能在十月一回去給我爸上墳時看望您老人家,你沒事那我就掛了!
嚴福新把手機放在枕邊。
曉梅:老人家沒事吧?
嚴福新:你放心,沒事!(苦笑)他老人家不行了,腦子混了,哪有晚上三點半打這樣的電話?
曉梅:老人八十四的人耳不聾,腦子很好使呀,還經常戴花鏡看報呢,你不是不知道。
嚴福新:(淡然一笑)我知道他精神很好,不過年齡大了,睡不著胡思亂想,老年心態,很正常。
曉梅:(瞪了嚴福新一眼)你說這話,我都不愛聽,什么“老年心態”?那是老人為你操心的表現。晚上三點半給你打電話,你難道不覺得事情的重要性,只是他不說罷了。
嚴福新:(恍然大悟)噯,你說的有道理!我馬上給黑牛打電話問個清楚。
嚴福新拿起手機撥號,接聽。
嚴福新:喂,黑牛,你給我把你爺為啥這個時候打電話的原因說一下,也叫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黑牛:(電話音)叔,你放心沒事!我爺做了個噩夢嚇的哭喊著你,醒來后,硬叫我給你打電話呢!人老了就愛嘮叨,心事多了,沒事,你也休息!
嚴福新:你給你爺說,今年“十月一”我一定到你屋看望你們!
嚴福新慢慢放下手機,若有所思的特寫。
嚴福新:啥噩夢把老人嚇成這個樣?
曉梅:你不理解,我理解他的心!福新,你看現在這形勢,你在官場,可要注意!
嚴福新:(不耐煩)看看看,你又來了!(譏笑)你和老人家一個更年期延長,一個老年心態,我沒事都會叫你們咒出事來!
曉梅:(惱火地)你說個屁話!嚴福新,我老實警告你,你在官場給我注意一點,不要叫我和老人家一天把心提在口里。你不為我和黑牛他爺想,總該為你的一兒一女想吧?!
嚴福新無奈地一笑,長嘆一聲。
嚴福新伸手關了落地燈。(劃)
11 轎車 日 內
李珊握著方向盤,瞟了一眼嚴福新,一雙眼睛的特寫。
旁白:今天是農歷十月初十,也是我第一次執行姑媽交給的任務,姑父單獨去元君廟上墳。再就是看望天德老人家了。
12 轎車 日 內
李珊一雙沉思的眼睛盯著正前方。
突然車身一抖,倆人身子不由向前晃動一下。
一只穿著女式皮鞋的腳忙踩剎車。
嚴福新臉色不悅。
嚴福新:你開車還想啥事?硬往石頭上撞?像你今天這樣開車給別人找錢,人家都不要!
李珊:哼,你當我想給你開車??
嚴福新一副窘態,無奈的嘆了口氣。
良久,嚴福新換上一幅笑容。
嚴福新:(討好地)珊珊,姑父在這個世上只怕兩個人。
李珊:誰?
嚴福新:你和你姑!
李珊:太夸張了吧?
嚴福新:真的!你和你姑一個脾氣。我六歲時在元君廟就聽大人說過,養兒象舅舅,養女象家姑。這話一點不假。
李珊:我和我姑就是看不過那些齷齪事情。做人要有底線,沒有這個底線,這個人就不是人或者說不是好人!我說的對吧?
嚴福新:好好好,就當你說的對,可以了吧?(苦笑)咱說點別的好吧?
李珊哼了一聲,嚴肅的臉龐。
從轎車玻璃可以看到公路那頭有個村莊越來越近。
嚴福新神情為之一震。指著遠處。
嚴福新:珊珊,快看,那個村子就是元君廟村。他是我的第二故鄉呀!你知道我的家史嗎?
李珊:(不耐煩)父親中共關中特委的游擊隊第一分隊的副隊長,在一次戰斗中受重傷,在天德家養傷,保長帶人問天德家要你父親,天德家人守口如瓶,保長搜不出來,就把天德抓去,他還是和大人一樣硬,一個字不說,保長就把天德關起來,為了贖人,他家人把僅有的二十畝地賣的錢塞給保長,弄得傾家蕩產,保長才放了天德,對吧?
嚴福新:不全面!
李珊:咋不全面?
嚴福新:保長帶人把天德伯抓去后,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把天德伯左胳膊打骨折了,到現在他的左胳膊掌不直。他一家人是我家的救命恩人!
李珊:可是在我印象中,好像你沒有去過元君廟看望你伯他們?
嚴福新:(手一拍腿)你才到政府辦一年零三個月,我兩年前去過一次,你咋能知道?我調回縣上第一次去他家,還給買了一臺29英寸液晶彩電呢!
我很感謝老人對我的關心!
李珊:(語重)姑父呀,姑父!看你現在成了個啥樣子?你確實辜負了老一輩人的期望!
嚴福新:(生氣地)啥?我好歹是個副縣長,目前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真是個沒高沒低的毛丫頭!
李珊:我是沒有資格教訓你,我怕你栽倒泥坑爬不出來!
嚴福新:(煩躁地)你快開你的車,往前邊公路右邊的土路上拐!
13 公路和田間便道交匯處 日 外
“奔馳”轎車右拐到田間便道上。顛簸著行駛。
14 轎車 日 內
嚴福新和李珊的身子隨車顛簸。
嚴福新:瓜女子,你開慢點,開穩點可以吧,這是我的新車呀!
李珊:你就不該買這個車!
嚴福新:(瞪著眼,盯著李珊)為啥?
李珊:現在反腐形勢,你不是不知道?
嚴福新:(不以為然)我大學畢業工作幾十年,就落了一套房子和這輛
“奔馳”,誰也犯不著!
李珊:你不要太自信了,擦亮眼睛,認清形勢!
嚴福新:在解放前夕的七屆二中全會上,毛主席就講過類似今天反腐的內容,解放后,中央那一屆沒有喊反腐?(淡淡地),反腐倡廉,關系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等等,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
李珊:(譏笑)姑父,這是你一個堂堂的副縣長對當前反腐形勢的認識?
嚴福新:咋咧,不對么?
李珊:中央提出老虎蒼蠅一齊打,你就不想想啥意思?
嚴福新:你放心,你姑父既不是挨打的老虎,也不是會被拍死的蒼蠅,我是老革命,這個地區第一任地委書記??嚴志的兒子!
李珊:(響亮地)你這種認識太危險了!
嚴福新不屑一顧地看了李珊一眼、擺了擺手。
嚴福新:你這真正是杞人憂天!
李珊:(毫不示弱地)誰叫你是我姑父呢?
李珊生氣地踩了一下油門。車身向前一沖,卻又一頭朝下扎。嚴福新頭差點撞到前玻璃上。
嚴福新(厲聲):你今天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15 田間便道 日 外
“奔馳”轎車陷在土路中間的淤泥里。
車輪飛轉,濺起泥巴。
前后變換方向旋轉的車輪愈陷愈深。底盤漸漸壓在淤泥面。
車熄火了。
嚴福新和李珊分別從兩邊下車。倆人踩著泥巴來到干路上。
嚴福新皺著眉頭,盯著轎車。
嚴福新:新新的車讓泥巴糊成啥樣子,你開車操的啥心?
李珊:哼!
嚴福新:(嘟囔著)跟你就沒法說!
李珊:(毫不示弱)誰想和你多說?
嚴福新:好好好,咱倆甭打嘴皮仗了(攤開雙手晃著)你看咋樣把車從泥坑弄出來。
16 同上 日 外
村民甲(18歲)穿著高筒雨靴,騎著摩托,車上綁著一把鐵帽锨,徑直向嚴福新李珊這邊開來。
村民甲的摩托車停在嚴福新跟前,他鎖好車,取下鐵帽锨。
嚴福新:(大聲)你們村澆地也不能把水放到路上吧,這是存心搗蛋!
村民甲:你是個干啥的,這兇的?水不從路上過能到南邊地里嗎?
村民甲似乎這時才看到陷在泥里的轎車,笑了。
嚴福新:(睥睨了村民甲一眼)你還笑,這是你們元君廟人弄的好事!
村民甲:麥種下了沒有下過透雨,快干死了農民澆地不對?你這人只顧自己方便,不想別人。你若當個官就沒有農民的活路了!
嚴福新:(嚴厲地)誰當官就沒有農民的活路了?小伙子說話這么難聽!
嚴福新滿臉慍色,李珊急忙拉了一下他胳膊。
李珊:姑父,你再甭說了,咱求人家娃給咱幫忙把車從泥里弄出來,(拖長聲音)好我的姑父呢!
嚴福新:他一個人能把車弄出來?
李珊:那你說咋辦呀?
嚴福新:(轉向村民甲)你把你摩托騎上回村,給你們村主任說,有個叫嚴福新的人叫他找人幫忙把車從泥坑弄出來!
村民甲:(嘿嘿一笑)你吹的展的很,你得是縣長?說話牛氣烘烘的!
嚴福新尷尬的臉龐。
嚴福新:(本能地)我……(語塞了)
嚴福新憤怒的臉龐。他從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著,狠狠的吸了一口,從鼻子噴出兩股煙。
李珊笑著拉住村民甲胳膊,搖著。
李珊:好兄弟,麻煩你幫我們一下,這車陷在泥里實在沒辦法呀。我求你了!(搖著村民甲胳膊)
村民甲猛地甩開李珊手,扛著锨,踩著泥巴跑走了。
村民甲:(秦腔曲牌,唱)癡心的女子,負心的漢,你沒看你跟了個啥老漢。。。。
李珊哭笑不得的特寫。
嚴福新:(暴哮)媽的,太可憎了!
倆人默默地對視。
李珊:姑父,你咋能那樣態度對人家娃說話?群眾路線教育你咋學的?
嚴福新:(厲聲)這是兩碼事,你不要扯到一塊!
李珊撅著嘴,歪頭盯著嚴福新。
李珊:(喊)就是我,你這種態度,我給你還掀車呢,不砸你車還算好的!
嚴福新胸膛起伏的特寫。
嚴福新沮喪的特寫。
嚴福新苦笑的臉龐。
嚴福新:我工作幾十年還沒遇到這種情況,這真是關口渡口氣死霸王!
畫外傳來摩托車聲。穿著一身迷彩服的村民乙(26歲)騎著摩托車徑直開到淤泥這邊熄火。
李珊喜形于色,盯著嚴福新。
李珊:你快把這小伙子叫住,你可不能象剛才那個態度噢!
嚴福新點了一下頭,小跑到村民乙跟前,忙掏出一支“中華”煙遞給村民乙。村民乙卻從摩托車上取下化肥袋子和塑料盒。
嚴福新一手遞煙,一手拿著打火機。
嚴福新:(熱情地)小伙子,抽叔一支煙,這可是好煙,一根三塊七毛五呢。
村民乙:(淡淡一笑)對不起,我不會抽煙!
村民乙收拾摩托車上的扣帶。
李珊:(笑著)大哥,求你幫幫忙,叫人給咱把車從泥里拖出來。
嚴福新:對對對,你叫人來,叔給每人三十塊錢,若用車拽,我給人家開車費五十,你看咋樣?
村民乙:(難為地)這兩天抗旱,人忙的很,不好找人。
嚴福新:算叔求你了!
李珊:(甜蜜地)大哥,妹子求你了!妹子是開別人車不小心掉在泥坑里,人家知道后會不高興的。
村民乙:(笑了)你哄人,你是給縣長開車!
嚴福新精神一震的特寫。
嚴福新:(興奮地)你知道我是縣長,我也算是咱元君廟村人呢!我六歲上學時,我爸才把我接走的。
村民乙:咋不知道,你這不是到你家的墳上去嘛!
嚴福新:對對對!
嚴福新上下打量著村民乙。
嚴福新:你爸叫啥?
村民乙:我爸叫土旺。
嚴福新激動的特寫,雙手抓住村民乙的手。
嚴福新:你爸比我小一歲,我們一塊要大的!
村民乙:(憨笑)我爸也說過。
嚴福新上下打量著村民乙。
嚴福新:你當過兵?
村民乙:嗯,復員回來現在不是照樣種地、打工!
嚴福新:(在村民乙肩頭擊了一掌)你這個兔崽子,咋不早說,說早點你剛復員回來,我給民政局局長招呼一聲,這是我兄弟的娃,保險給你找個好點的工作,沒問題!
村民乙:我,我,我家沒錢!
嚴福新:你不是別人,我給你辦事能收你家的錢嗎!
李珊瞪了嚴福新一眼。
李珊:(畫外音)姑父這話言外之言,好像別人辦事,我可以收錢,真正是賊娃子不打三年自招。
李珊:(苦笑)好我的姑父,你再甭說多余的話了,你快看車咋樣出泥坑?
嚴福新:對對對,叫娃騎摩托回去叫人給咱把車弄出來。
村民乙提起地上的塑料盒,背著化肥,踩著路邊的草跑了。
嚴福新:(驚慌地)哎哎哎,這娃咋是這樣,咋跑了?
李珊沉默了,一副憂愁的神色。
嚴福新面若冰霜。
嚴福新掏出煙盒,抽出一支噙在嘴角,拿出打火機。
抖動的香煙,打火機的火苗跳動著燃燒著煙頭,占滿畫面。
嚴福新:(咆哮)這些家伙真可惡!把我能氣死!
李珊(不解地)元君廟人咋能這樣對待你,真叫人費解!
嚴福新:這有啥費解的,社會風氣瞎了,人心壞了。
李珊:(不以為然)你也不能這樣看社會,看人呀!
嚴福新:怎么不是?元君廟村缺水被列入“甘露工程”,拉水用的值二十五萬元的材料, 是我親自批示,親自督辦,現在他們家家戶戶用上自來水就把我嚴福新忘了!
李珊嚴峻的臉龐,翹首碧空。
17 天空 日外
李珊嚴峻的神情特寫。
李珊:(畫外音)我姑父和元君廟人真正是魚水關系,可是現在的元君廟人都是這樣對待他呀,為什么?(延時混響聲)為什么?為什么呀!
李珊額頭上的“劉海”在風中抖動。
李珊眨著困惑的眼睛特寫。
18 田間便道 日 外
李珊雙手叉腰依然佇立在路中間翹望。
嚴福新陰沉的臉膛。
嚴福新一支接一支抽煙,不時盯著遠處的村莊。
19 村口 日 外
一輛無棚“巨力”農用三輪車拉著水箱上了公路。
黑牛(30歲)開著車,天德(84歲)坐在他的身旁。
“巨力”農用車向鏡頭開來。
20 田間便道 日 外
“巨力”農用車從公路上拐到土路上。
嚴福新和李珊盯著開來的農用車。
嚴福新:(驚喜地)珊珊,我們有救了!
李珊:(沒精打采)我沒勁了,你能保證人家幫咱?
嚴福新興奮地指著農用車。
嚴福新:老頭就是天德伯,開車的是他的孫子黑牛,你看,這小子長的真像頭牛一樣壯實。(向農用車招手)
旋即,“巨力”農用車到嚴福新和李珊跟前停下。
天德:(驚喜地)哎呀,兵娃子,是你招手?兵娃子,你…你…
天德激動地眨了眨眼睛,不時用手背抹著眼睛。
嚴福新和李珊扶天德下車,黑牛從另一邊下車。
天德上下打量著李珊,李珊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皮。
天德:這女子是誰?我沒有見過。
嚴福新:這是曉梅她侄女,叫李珊,我們都叫她珊珊呢。
李珊:(畢恭畢敬)大爺,您好!
天德:(笑呵呵)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心靈娃!
嚴福新:人家是武漢科技大學的研究生,畢業后考上公務員,在咱縣政府上班。
天德:你可要好好關心娃!
嚴福新:(呵呵一笑)那當然咧!
天德:你給黑牛電話里說,十月一來呢,咋到今天來了?
嚴福新:十月初一那天,我在市上開會呢,就推遲到今天,我記咱村老人說,只要是農歷十月內都可給墳上燒紙?
天德:有這種說法,即是沒有,在陰間的你爸也會理解你工作忙,絕不會怪罪你!
嚴福新:我,我…
嚴福新動容的特寫。
嚴福新:我給我爸墳上燒些紙。然后到你家里去。誰料想,珊珊沒注意把我車開到泥坑出不來!
天德望著陷在泥坑的轎車。
“奔馳”轎車陷在泥里,車身上濺著泥點。
天德:(拍了一下腦門)你看,我顧了和你說話,倒沒注意這較小臥車。
四人小心翼翼踩著路邊泥巴上的草甸子來到轎車跟前。
天德:車陷這么深,底盤卻挨著泥疙瘩了。
嚴福新:(委屈地)我給咱村批了二十五萬的“甘露工程”材料,可咱村那兩個小伙子就是不幫忙,氣不氣人?
天德:(收斂笑容)誰家的娃?咋樣個人?
嚴福新:第一個小伙有十七八,第二個小伙就是土旺那個當兵回來的娃!
天德:(笑了)土旺那個老大,那個崽娃子!這個娃在村上人評價還不錯!
嚴福新:他明明知道是我,就是不幫忙叫人。
天德:頭一個娃,你說不清是誰,可我回去非找土旺的老大不可,好好個娃咋也學壞了?
良久,天德卻盯著嚴福新。
李珊:(迫不及待地)大爺,我姑父是不是什么事得罪了村上人?
天德:(清了清嗓子)女子,兩年多你姑父沒回元君廟村,你們今天回來我很高興,不想提那些掃興的過去事情。
天德:兵娃子,你,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我…(眨了眨眼)
李珊:(挽著天德胳膊)您說呀?
天德不語,臉上逐漸變得嚴肅。
嚴福新:(委屈地)伯,當年毛主席在江西瑞金時候,紅軍給沙洲壩村打了一眼井,人們就在井邊栽了塊牌子寫著:吃水不忘開井人,時刻想念毛澤東。可我嚴福新給元君廟村批了二十五萬的拉水材料,就不記我的好處,叫人傷心不傷心!
天德:(歪著頭盯著嚴福新)你想讓元君廟村人在水塔旁立一塊牌子寫上:吃水不忘開井人,時刻想念嚴福新么?
嚴福新急忙拉著天德的手搖著。
嚴福新:(強辯)伯。你老人家千萬不要誤會,不要誤解呀,我是就不肯給我幫忙弄車這個事情說的。(笑了)我敢跟偉大領袖比?
天德:我量你沒有這個膽!
李珊:大爺,你剛說的掃興事,到底是啥事情?你快說,急死我了!
天德搖頭,喟然長嘆,臉色變得嚴肅了。
天德:今天在場的沒有一個外人,珊珊娃,你硬要問那個掃興事情,大爺就給你說了!要說這事,還得從你姑父剛說的縣上給村上拉水的二十五萬元材料說起……
21 副縣長辦公室套間 日 內 (回憶)

村主任(45歲)和嚴福新坐在沙發上。嚴福新拿起茶幾上的燒水壺,給放著茶葉的兩只玻璃杯里倒水。
嚴福新把一杯茶放到村主任面前。
嚴福新:你不要再跑了,手續下來就批到鄉上了。
村主任:好我的縣長哥呢,咱村人原以為有你就順當,可我在你這就跑了五六回,拖了半年你連字還沒簽。
嚴福新攤開雙手晃了晃,故作一副難為的模樣。
嚴福新:兄弟,你不知道行政上復雜事,縣委、縣政府年齡稍大一點的都知道我和元君廟村的特殊關系,操之過急人家議論呀!
村主任:這么說,元君廟人有你這主管農業的副縣長關系,倒成了麻煩了?
嚴福新:(急擺手)千萬不要這么說,你這話好像我不給咱村人辦事了?
村主任:不是不是,你不要誤解。無論從公從私那個角度說,都找不出你給元君廟村“甘露工程”不批準的理由呀!
嚴福新款款一笑,遞給村主任一支“中華”煙。
嚴福新:兄弟,抽煙。
嚴福新給自己和村主任點著煙。
嚴福新悠然吐著煙圈。
少頃,嚴福新站起來,走到屋中央伸伸腰,頭偏左由上到下斜一下,又偏右由上到下斜一下,然后臉從左橫轉到右,頭揚起再慢慢下垂到盡頭,再抬起頭,又慢慢地來了個一撇一捺的姿勢。
村主任盯著嚴福新反復作這個頭部活動姿勢,笑了。
村主任:你這是干啥?
嚴福新:這叫頭部米字操,這個動作對頸部和頭部都有好處。
村主任:(恍然大悟)噢,這么回事!
嚴福新:兄弟,我這個魚缸怎么樣?
村主任:漂亮!缸底還有那么多的宮殿一樣小玩具,真正像神話里的龍宮。
嚴福新:(雙掌一擊)對,我就是看上這點,給人一種美妙的神話想像。
村主任:這可不少錢吧?
嚴福新:這是縣上檢查各處“農家樂”時,南山底下怡園農家樂老板送給我的。
村主任:魚缸里這些宮殿房屋類的小玩藝都是手工雕刻,不容易,送給你,人家吃了虧!
嚴福新:哼,人家能吃虧?怡園的老板占了大便宜了!
村主任:啥大便宜?
嚴福新:(指著魚缸)這玩藝值不了一萬就當一萬,我給“怡園”批了二十萬元扶持資金。錢批給人家我還真服了“怡園”農家樂的老板腦子活,聰明!和平環境就是玩經濟的,社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誰也改變不了。
村主任:(畫外音)是不是縣長大人是打的窗子叫門聽!
村主任轉動的眼球特寫。
嚴福新活動著腰部,給了村主任個脊背。
村主任:(畫外音)我包里現成兩萬五千元,是我取的蓋灶房錢,我要是再給了嚴福新,沒有第三人證明,咋說得清?
村主任左手夾的煙火星掉在大腿上,本能地“啊”了一聲,嚴福新轉過身盯著村主任。
嚴福新:怎么,兄弟?
村主任:煙著完了,火星掉在大腿上。
嚴福新又從煙盒取出兩支,給了村主任一支,自己噙了一支。
嚴福新給自己和村主任點煙。
村主任狠狠抽了幾口,把嚴福新逗笑了。
嚴福新:你這個姿勢像趙本山演小品!
村主任臉色凝重,沉思。
村主任:(畫外音)你笨蛋!你給嚴福新塞錢的事誰不信,我就叫天德老漢找他嚴福新!不過等把這二十五萬元的拉水材料弄到手后,再給天德老漢說,說得早了,倔老頭就會馬上尋嚴福新,反倒把這事情弄糟了!
村主任臉上漸漸浮出笑容的特寫。
村主任盯著還在晃著腰的嚴福新,神情變得興奮起來,他手一拍大腿,又拍了兩下額頭。
村主任:( 大聲)你看我這記性,把一個大事忘得一干二凈!
嚴福新:(笑)你的那大事不過就二十五萬元的拉水材料!
村主任:(笑)你這一回猜錯了!
嚴福新:我猜錯了?
村主任:我把咱村人的心事忘了?
嚴福新:你這話我聽不明白,咱村人啥心事?
村主任從身后的包里掏出一沓用皮筋扎著的錢 ,用茶幾下的報紙包好,放在茶幾下面。
村主任:(鄭重地)這是咱元君廟300多戶人家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嚴福新臉一沉,急忙從茶幾底下取出錢,放回村主任的包里。
嚴福新:(厲聲)你這是干啥?你存心是害我,你還打算讓我回元君廟不?
村主任微笑盯著嚴福新,把錢從包里取出來放回茶幾下面。
村主任:(樂呵呵地)縣長哥,兄弟不怕你這個下馬威!你聽我把話說完,看我說的有道理不?
嚴福新漸漸變得平和的臉龐。
嚴福新: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收元君廟人的錢呀!咱不上綱上線,咱就良心而言,我能收這樣的錢?
村主任:你說的對!
嚴福新:那你咋又把錢又放在茶幾下!(欲取錢,被村主任擋住)
村主任:(笑瞇瞇)兄弟把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急啥?
嚴福新笑了,打量村主任。
嚴福新:我看你還能說個啥?
村主任:(正色)良心是心吧?
嚴福新:這還用問嗎?
村主任:感恩之心是心吧?
嚴福新:這…這……
村主任:良心是心,感恩之心也是心,兩個心傷一個都不行。傷一個都叫傷??心!
嚴福新哈哈大笑的特寫。
嚴福新右手食指點著村主任。
嚴福新:你個賊靈賊靈的主任!你意思我不收這錢就傷了咱村人的心呀?
村主任(手一拍大腿)那當然咧!
倆人大笑的特寫。(淡出)
22 田間便道 日 外
嚴福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李珊站在他身旁,黑牛搖著天德的胳膊。
黑牛:爺,我求你了,你在甭說我叔了!無論咋樣說,咱村拉水也是我叔的功勞呀!
天德激動地特寫。
天德:咋能是他的功勞?這是上邊愛民政策的功勞!瓜孫子你聽明白?
天德逼向嚴福新,雙手插腰,一副威嚴。
天德:(痛苦地)村主任給我說你收錢的時候已經是給各戶放水的時候,那天在你那兒,他嘴上大笑,心里在哭。你知道嗎?你……(哽住)
天德熱淚盈眶的特寫。
天德(嗚咽)兵娃子,你是縣級主要領導,整天學習中央文件,我想你好好把中央反腐敗提出的老虎蒼蠅齊打啥意思?那就是嚴厲打擊腐敗分子,動真格的,我八十四歲的老漢都知道呀,你難道不知道!你知道村上給你起了個啥名字?
黑牛急忙捂住天德嘴,天德生氣地推開黑牛。
天德:(吼)黑牛,你不要擋我,我非說不可!(面向嚴福新)把你叫嚴負心,就是嚴重地辜負了元君廟人的心!
嚴福新頭垂得更低了。
天德:要不是村干部給我做工作,我不知尋你幾回!
黑牛;你不要說了。 天德:(不理黑牛)兵娃子,我現在連中央新聞都不敢聽了?
李珊:(不解地)大爺,你怕啥?
天德:(沉重地)每聽到一個貪官倒了,我的心嚇得咯噔一下,尤其最近整夜睡不著,一個勁做噩夢我……(哽住)
23 閃回
天德驚慌關掉電視電源。
男播音:(延時混響音)誰敢我行我素,依然故我,就要為我們黨改進作風付出代價!
天德顏面曲扭的特寫。
警車鳴笛行駛,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
天德(哭喊)兵娃子,我的兵娃子!我見了你爸咋說呀?我的兵娃子!
天德顫抖著拿手機接聽電話。(淡出)
24 田間便道 日 外
突然嚴福新站起來,滿面淚水。
天德抓住嚴福新的肩頭,使勁搖著。
天德:(聲淚俱下)你爸就你這個兒呀,你翻船了,我到陰間見到你爸時,我給他咋交代呀?
嚴福新從口袋掏出一塊面巾紙,替天德擦著臉頰上的淚水。
嚴福新:(艱難地)伯,你今天救了你侄我呀!
李珊從隨身包掏出兩片濕巾,分別給天德和嚴福新。
嚴福新:(微弱地)珊珊,今晚上咱不走了,讓村主任召開全村人大會,我要檢討,當眾把兩萬五千元退還!
天德:(感慨地)兵娃子,你早就應該這樣!
嚴福新用濕巾替天德擦臉。然后擦著自己的臉手。
李珊又遞給嚴福新一塊濕巾,嚴福新擺了擺手。
嚴福新:(聲音啞沙)伯,明天是個周日,我明天到縣紀檢委書記家,把我這些年做的那些和黨的原則,紀律背道而馳的事抖出來,不管組織怎樣處理,我都沒意見!
李珊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李珊:(畫外音)這不是個小事,萬一有事,對這個家庭是個沉重打擊。
李珊:姑父,我意思是你先不要急于找紀委書記,想好了再說。明天周日,人家紀委書記不休息?
嚴福新:(急切地)我心急啊!
天德臉上綻開笑容,上下端詳著嚴福新。
李珊:姑父,你真的不怕?
嚴福新:怕啥,就是姑父被“雙規”,進了號子,都是自作自受,誰也不怨!
天德右手拍了拍嚴福新的肩頭。
天德:兵娃子,你做的對!伯支持你!(轉向李珊)好,你姑父懸崖勒馬很好,再晚了掉下巖去。那才是真正可怕呀!
25 西邊天際 日 外
一片燒云,變幻。夕陽的余暉光芒四射。
天德:(畫外音)來,大家加把勁,快把這輛車從泥坑拉出來!

26 田間便道 日 外
黑牛給“奔馳”轎車拉鋼繩。
李珊坐在駕駛室打著方向盤。
在兩輛車發動機轟鳴聲中。“奔馳”轎車車輪滾出泥坑。農用車拽著轎車。
“奔馳”轎車駛出泥坑。李珊和黑牛分別從自己的車里出來。
嚴福新攙著天德踩著路邊的草,繞過泥坑,走到李珊和黑牛跟前。
天德:(指著農用車上的水箱)黑牛,把車上的水管接在水箱上,咱不給蘋果樹澆了,咱幫忙給你叔把車洗了,我聽你說洗一輛小臥車要三十塊錢呢,省得讓他再花洗車錢!
嚴福新頗為動容的特寫。
嚴福新:(畫外音)多好的天德伯啊!
黑牛一手拉著水管,一手捏著水管頭。
水管噴射出的水,從上到下,猛烈地沖刷著轎車上的塵土、泥點……
天德用抹布擦著駕駛室正面的玻璃。
李珊:大爺,前面的玻璃不用你這樣 擦,我上車用玻璃水沖洗一下,就可以了。
李珊上車,發動車,兩處玻璃水噴在玻璃上,雨刷來回刷洗。
天德笑了,拿著抹布,走到車門盯著李珊。
天德:女子,你這刷子刷不到邊邊角角,還得讓大爺我動手呀!
天德認真地擦拭著雨刷刷不到的玻璃上的塵土、污點……

27 公路 日 外
嶄新的“奔馳”轎車,閃耀著光芒,溶入燦爛的霞輝里。
2014年8月6日 18:00草于重慶歌樂山
2014年8月18日 20:00改于陜西省圖書館
2014年10月26日 B稿于陜西師范大學
電話:1599116904 :1182025739
戴忠鈺,筆名:冰雪 中共黨員,陜西省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西安市作家協會會員,西安影視評論學會理事。該人先后在《陜西日報》、《西部法制報》、《炎黃文化報》、《陜西農村報》和《西安文理學院報》等報紙上發表小說、散文、論文。在中共陜西省委機關刊物《共產黨人》、陜西省委紀檢委機關刊物《黨風與廉政》、《當代聲屏》發表文藝評論、小說、散文。在《當代聲屏》雜志發表五集電視劇《命運》。作者根據本人在《黨風與廉政》雜志發表的小說《辭職》改編成電視短劇(上下集),由西安文理學院文學院、西安影視評論學會泰勒影視工作室完成拍攝制作。20011年11月獲得中共西安市委紀委一等獎,經中共陜西省委紀檢委審查通過,并推薦參加中紀委舉辦的中國(寧波)廉政視頻展播活動,該片已由西安電視臺2012年1月1日首播,1月13日重播。該劇在20012年12月又獲得中共陜西省委教委全省高校廉政視頻網絡新媒體大賽二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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