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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作家】米氏兄弟|難忘蘆葦塘邊的家鄉
今天,拜讀了李景老師的佳作“蘆花悠悠蕩中秋”,文中的蘆葦畫面立現眼前,不由勾起我腦海中往年的記憶。
小時候,我們的村邊也有一個蘆葦塘。春天來時,嫩綠的蘆葦芽在春風的撫摸下,不聲不響地從地下冒出尖尖的腦袋,為生活中缺油少鹽的小伙伴們獻上了一道清香脆甜的美味,即使多年后生活在甘蔗產地,那聞名遐邇的臨桂五通甘蔗也難與之媲美。用小手挖出的塘泥做的黑泥砂鍋,許是有蘆葦的靈魂溶入其中助其韌性,能將鍋底做的勻薄,伴隨著玩伴們口中的童謠“摔,摔,摔砂鍋,摔爛砂鍋誰賠我?”,泥砂鍋倒扣落地“啪”的一聲摔出脆響,底部能開出很大的笑口,小伙伴貼補上的軟泥也就很多,泥砂鍋隨之越做越大,誰若能勝出,自是喜不自禁,一陣歡呼。夏季放眼望去,蘆葦綠蔭如蓋,隨風婆娑起舞,蕩漾碧浪青波,發出嘩啦啦聲響與葦鶯婉轉啾鳴匯成歌的海洋,青蛙也突起兩個小燈泡似的聲囊在蘆葦間鼓鳴伴唱。小伙伴們時不時地拿個破盆爛碗撈上幾個蝌蚪帶回來養起,慢慢地等到小蝌蚪漸漸長出四肢褪去尾巴,把純黑色外衣換披上西瓜皮斑紋“迷彩服”,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到蘆葦塘,待其依偎到媽媽身邊,小伙伴們異口同聲地呼喊“找到媽媽了!找到媽媽了!”興奮的就像自己擁進了娘親的懷抱。幾個小伙伴總喜歡跟隨在放學后的大哥哥們屁股后邊,到池塘里折葦莖,像模像樣地學做水槍打水仗,做蘆笛吹起童聲悠揚。清晨天蒙蒙亮,村莊還在一片沉寂中,小麻雀趕集似的聚在蘆葦叢中一起歡叫起來,像在討論著一天的捉蟲分工方向,也像是向人們傳遞著“起早的鳥兒有蟲吃”這樣的訊息,然后成群結隊紛飛而去,村民們也不甘落后紛紛起床下田,小伙伴們則背起書包,三五成群地和著鳥鳴,手拿紅薯邊吃邊嘰嘰喳喳地蹦跳著奔向學校,響起朗朗的讀書聲,頓時村里村外人歡馬叫熱鬧起來。上世紀六十年代,平常人家里舍不得花錢買鬧鐘,也許是感謝小麻雀每天殷勤地喚醒人們早早起床,從記事起北方人就親昵地稱之為“家雀”,“家雀”也成了除“家燕”外,能戴上“家”的桂冠的野生鳥類。夕陽西下,家雀又借用葦鶯的家園,聚在一起用歌聲交流一天的收獲,然后依依不舍地鳴叫著邊打招呼,邊飛回各自安在屋檐下、草垛里的家。
隨著生活條件好轉和村里人口數量增長,池塘邊漸漸蓋起一座座新房,塘坑逐漸被父輩兄長們用肩挑、用車拉的黃土填的越來越淺。當時沒有機械化運輸工具,完全靠人力,更是用汗水一點一點地把塘坑填平,又用心血澆注出漂亮的四合院,但蘆葦的身影永遠掩埋在院落之下,百鳥啼囀的聲音消失在村落擴張的進程中。現在兩鬢斑白走到村邊,心頭翻滾著“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那種外人難以感知的濃濃鄉思、鄉愁,干凈平直的水泥路雖然代替了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但腦海中仍在搜尋著兒時赤腳歡跳起的水花。環繞在村邊碧波蕩漾的小河,隱匿了歡快的潺潺流水聲,遠去了兒時下河戲水、漂紙船、撈魚摸蝦的樂趣,也找不見小時捉迷藏的草垛,麻雀的“家”,難免讓人噓嘆,難道天空的家雀也應驗了書上常說的“故鄉是年少時總想逃離,現在成了總回不去的地方?”村里的青壯年前些年外出務工,用血汗掙來的錢不斷地加高房屋,然后又走進更高的樓房享受城市生活,家鄉空落落的房子,冷落了村莊昔日的熱鬧氣氛,林立的房子堅守在家園,家鄉濃郁醇厚的鄉土氣息,也慢慢添加了鋼筋水泥的味道,但那鄉情、親情溫暖縈繞于心,腳趾上多出一瓣的小趾甲,保留著祖輩的遺傳基因,傳遞著身為米蒂后人的歷史信息,一代一代傳誦著有關大槐樹的歌謠,心頭閃現著先輩們的榮耀和艱辛,遙想那歲月長河里,祖輩們在遷徙路上是如何用堅強的腳步,丈量出一幅幅堅韌不拔的壯麗畫卷,歷史的天空回蕩著“沒有翻不過的山,沒有趟不過的河,沒有輾不出的轍”那雄壯的歌聲。老屋房頂上長滿歲月的青苔,鋪陳著少年的記憶,雨水沖刷不去的墻縫里,塞滿媽媽用梳落的頭發換回“糖人”的甜蜜回憶。與發小的笑談聲也喚醒不老的童心,各自開啟內心的“閘門”,讓嘴里的話“竹筒倒豆子一一直來直去”奔涌而出。提起了小時候你偷摘過我家棗,我氣得你流過眼淚,雙方還斗過幾次架,話語就像小時候在一起玩過的摔炮,不需猶豫,紛紛直接摔出來“啪啪”脆響動聽,沒有點燃火的引信,升騰起的卻是兒時火藥的香味,又在笑出的眼淚里慢慢飄散去往日的硝煙 。年輕時回家鄉,總喜歡幫家里做些農活,為家鄉建設出點力,閑暇時聚堆喝酒熱鬧,享受勞動的收獲,家鄉成為精神的樂園;上了年紀,更喜歡在一起輕松聊天,享受改革開放給新農村帶來的幸福生活,家鄉成了心靈的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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