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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作家】趙雁明|我愛家鄉雪
西沙河大壩,一過了溝盤公路,就將它臂膀朝兩邊張開,擁抱起亞洲第一大葦塘。壩東的三家子、毛屯和坨子村,以及壩西的大坂橋和九間房村,都是緊貼著大葦塘的村子。如果不熟悉這地方,你絕對想象不到,緊貼哲大葦塘,還有人居住。
三家子大橋往北不遠,就是我的家鄉,往南一直到渤海邊,大壩里邊,是沒有人煙的,,三家子大橋,尤其到了冬天,仿佛是一條文明與遠古的分界線,把道南和道北,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北邊的世界雞犬常鳴,南邊的世界卻是一望無際,寂靜無聲。
刺骨的寒風,入冬就刮起來了,家家的陳年柴禾垛,眼瞅著見少,漫長的冬天,那點柴禾燒不到盡頭。當年秋天收獲的青秫秸,還無法當燒柴,柴禾不夠的憂慮,每天都煎熬著母親的心,燒完了陳柴,就拔秫秸杖子燒,接著燒點洋槐條兒。等到小雪到來,就熬到了下雪的季節,遼河三角洲的第一場雪,總是小雪前后到來。
天兒先是灰蒙蒙,接著冷中裹著潮濕,通常是午后開始,細細的小雪粒兒,沙沙落在了地下,人們會暫時放下手里的活兒,一邊和家人嘮著閑磕兒,一邊把這誰都看到的事,興致勃勃絮叨給周邊的人,下第一場雪,帶給故鄉人的是喜悅,是愉悅,每個人,都會滿懷欣喜,迎接姍姍來遲的雪舞漫天。
雪粒兒,終于夾雜了雪花兒,雪花兒開始隨風飛舞,隨著雪花兒的飄飄落落,人們干活兒節奏,也開始加快,一會兒往屋里抱幾捆柴禾,一會兒給雞鴨撒一瓢稻子,一會兒擔水,一會兒又清理庭院。這時的孩子們,早就被漫天的雪舞所感染,一邊忘情在雪舞中玩耍,一邊抓那飛舞的雪花兒。雪無言,但雪是有靈性的,雪的靈性,就是它的無言的渲染,它把滿世界的生靈,都渲染成對它的期盼和喜歡,也渲染出對生活的滿滿愛。
雪花兒越飄越多,雪舞的越來越密,那帶著嫵媚帶著高貴,帶著純潔也帶著空靈,帶著天生麗質,也帶著冰清玉潔,帶著風情萬種,卻更楚楚動人,它就像一位應時的大地美容師,在不緊不慢中,在濃抹淡梳中,很快把大地上高的低的,遠的近的,灰的白的灰白的,呲牙裂嘴的,順眼和不順眼的,統統覆蓋成了潔白的天地相宜,統統美化成和諧的雪萌世界。故鄉被嚴冬所帶來的一切凋零,被嚴冬所冷凍成的荒涼一片,連同故鄉寒冬里的所有一切,都美化成了雪染的無限生機。
雪覆蓋了所有,也把難以逾越的溝坎,都變成了通途。此時,孩子們都來了拾柴的興致,媽您不用愁落雪沒柴燒,落雪天兒,正是拾柴好時候,荷上鋤,背“花簍”,拎上“撓耙子”,約上好伙伴,順著雪新鋪的“坦途”,直奔“沙河鋪”,專挑冰上走,新雪落冰面,冰面更順滑,要的就是這個滑,別的孩子不敢走,葦塘邊上的男孩,與生俱來就喜歡落雪的冰。
兩個背簍套一起,你坐里頭我推你,五六個孩子,有的推有的拽,不一會兒,就到了三公里外的沙河鋪,還是借著雪的滑潤,也借著冰凍的干脆,鋤頭一掄,一片葦塘遺棄的小蘆葦,就被貼根嶄斷,先是輪鋤頭,然后撓耙摟,背簍裝成山一樣的高,結結實實捆綁好,不用背,也不用抱,就那樣放倒,繩子著繩子拽,回來還是冰雪上面蹭步跑,拽一會兒,推一會兒,拽拽推推就到家了,小臉兒凍得通紅,小手凍得緊搓,心疼得媽媽,趕緊抓來一把雪,拿雪搓,拿雪搓(手冷的堅持不住時,必須拿雪搓)。
落雪的時候,孩子們更勤快,比平常更體貼媽媽,拾柴刨樹茬,幫媽燒火,幫媽抱柴火,幫媽媽喂豬打狗,幫媽媽趕雞“上窩”,孩子高興媽媽樂,多虧這場及時雪。晚飯吃過了,一家老小坐在暖炕上,“嘎啦哈”兜打開,孩子玩“抓拐”,媽媽忙著趕冬衣,溫馨暖燈下,玻璃窗上的冰花兒,也隨著窗外的落雪,圖案越來越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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