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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春花爛漫的季節是滋生情愫的季節,那屬于我的春之花該是什么樣的色彩呢?”許靈一個人空落落的佇立在樹蔭下,瞇縫著眼睛迎著正烈的太陽。指縫里的陽光就是這樣溫暖,仿佛只有自己一個人握住這個世界發燙的秘密。那一刻的幸福讓許靈莫自歡喜。習慣每日迎著太陽,從指縫里一個人悄悄地沐浴著這世界獨有的秘密。
在指縫里悄悄地轉動著世界,站在風口迎著日出日落。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落落逝去。直到有一天指縫里出現了一個從遙遠的地方騎著的自行車人影。默自,停下,失措,許靈聽到心靈深處某個地方冰融化的聲音。那樣的破碎,細慎的痛著卻開出了花。雖然直至今日許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當初會有那樣的感覺。
只是失措的聽到了花開的聲音。卻未能阻止它的瘋長。在那樣潮濕陰暗的角落里。
第二次見他的時候,許靈在為自己落下大片的作業頭痛而奮筆疾書時,只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抬頭,驚詫,慌張,沒來由的臉紅,微笑,“老師好!”許靈將自己的情緒剎那掩藏眼后深深的眸子里。
從此,課上,許靈的目光不再是窗外那紛繁的世界,不再是一次又一次在小說的世界里的神游。盯著他橘黃色的襯衫發呆,煙微熏過的手指失神,也為他每節課留下的作業傷神。為了體味被關心和欣賞的溫暖,許靈放棄了每日獨享世界溫暖的時刻;放棄了小說里悲戚暖慰;放棄了不言語孤僻的性格;放棄了與數學勢不兩立的念頭;開始學會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教室里手里握著一本似乎永遠也演算不完的書;學會了與那些驕傲的優等生卑戚的問問題;學會了偶爾去他的辦公室等待半個小時只為問他個小問題;學會了偷偷拿著小鏡子一個人失神半天;悄悄的喜歡上了煙草的香甜。習慣每天路過他辦公室時習慣性的一瞥。習慣在他的每堂課前跑去衛生間悄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習慣了在他每堂課前拼命的預習功課。習慣了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后一個人放聲的大哭。想想,那時最多的眼淚也就是每次那科卷子發下來的時候。仿佛所有的耐心都被考驗殆盡。多少次的熬夜,拼命做題,一次次的絕望,想想他的眼神,再起來,現在想想那時的絕望都令人心悸。
一直以為自己的愛很卑微,卑微的愛著,卑微的念著。原來久未下雨的心靈是那樣渴望甘露。一滴水的力量也會以為是整個大海擁在懷。
直到有一天放學許靈最后一個從教室里出來,默自抬頭,碰上他遙遠的目光,沒有躲閃。一個悲憫,一個委屈,“好好奮斗!”“恩,我會的。”再相顧無言。卻給了許靈莫大的力量。
原來世間最大的鼓勵莫過于信任和欣賞。仿佛冥冥中受到眷顧一樣,許靈的成績得到很大的提高。于是許靈的身影在他辦公室日漸頻繁的出現。他也毫不掩飾對許靈的欣賞。單獨給她卷子,給她講題。許靈不在的時候坐在許靈的座位上仔細的翻著許靈的習題集。像旁人打聽許靈的點點滴滴。那一刻,許靈是整個世界最驕傲的公主。
許靈以為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原來之指縫外的世界也如此絢爛。就這樣,許靈懷著自己的公主夢度過了那個別人稱之為魔鬼的季節。七月是絢爛的日子。許靈出人意料的考到好成績。只想把那一刻的喜悅與他分享。興沖沖的跑遍整個校園找他的影子,只在樓梯口看他抱著個孩子在玩,只是剎那的驚愕,心?地一緊,“寶貝,快叫姐姐。”“還是叫阿姨吧。”許靈聽到片片落葉的聲音。“恭喜你,解放了。”“同樣的祝福給你。”聲音微涼,許靈吸回了即將奔出的眼淚,是的,已流太多。該是收住的時候了。
那一天,許靈才知道,他有一個恩愛的妻子。那晚,許靈在他后面樓上的陽臺眺望,看他手搭在他妻子肩膀上炒菜,輕柔的講話。那幅熟悉的畫面曾多少次在夢中出現,只是,如今的女主角卻不是自己。心痛的難以自持。卻只能?然。
對啊,只給希望,是殘酷。不給愛情,卻是善良。錯把關懷當愛撫。誰又能給誰下得了定義。每個人的青春里或許總有這么個人。在我們不斷的成長的歲月里卻又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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