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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子,我的仙子
文/小米花木
弦子搬進這個有些老舊的小院子時恰逢桂花綻放,空氣中游蕩者桂花的香氣,讓人仿佛置身于一個只有迷霧般的香氣的世界里。弦子喜歡這種香氣,就像童年的桂花糕一樣,芬芳中都甚至帶有甜意。
弦子提著行李箱,走進這個小院,這里是遠離喧囂的世外桃源嗎?沒有那些霧氣蒙蒙的空氣,沒有吵鬧刺耳的汽車,沒有奔走忙碌的人群,一切似乎進行的很慢,人們都是閑適的,和藹的,只有蟲鳴與鳥叫,一切都是這樣的平凡而又與眾不同。
來到這里,是為了什么呢?她不知道,或許是一種逃避吧,遠離那種充斥著物質與權利的世界,自己要的就是一種暫時的清靜。
她知道這種日子不會太過持久的。
一
房東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弦子和她強調了好幾遍這個院子里不能放貓進來,可是她就像沒記住似的一直任由她家的橘黃色大貓來回進進出出的,雖然與弦子的交流不多,但是弦子知道她是一個很孤立的女人。學音樂出身的房東阿姨彈得一手好琴,雖然她住的房子很破很舊,但是每到黃昏時分,隔壁一定會傳來悠揚的鋼琴聲,莫名的傷感,好像是在傾訴。
弦子每天在這個沒有網絡,只有電話電燈的初級現代社會級別的小鎮里,真的很閑適,再沒有人打擾她了,她自由地甚至想去擁抱身邊的空氣,不論在這里能待多久,她都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時光。
“撲通!”一聲水桶被打翻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喵”,撲通撲通的跳躍聲。
弦子忙走過去,果真那個“罪魁禍首”正一身濕漉漉地瞪大眼睛看著她。弦子上前一把拎起了大黃貓,“今天讓我逮住了,你就休想有好果子吃了!”
“咚咚咚!咚咚咚!”弦子使勁地敲著房東阿姨家的門。
門開了,房東阿姨探出頭來,“哦,弦子小姐啊,你有什么事嗎?”
“阿姨,你家的貓又來我家闖禍了,我的水桶被它打翻了!”
“哦,是嗎?”房東阿姨沒有不高興,反而一副逗小孩子的神情,“明宇,你又不乖了,去姐姐家干什么去啊?”一邊說一邊接過濕漉漉的大花貓。
“阿姨……這只貓叫明宇嗎?”弦子呆住了。
“哦,弦子小姐,對不起,我的貓它實在太調皮了,惹你生氣了,對不起啊……”房東阿姨很歉疚地說。
“不是,這都沒關系的……為什么它叫明宇呢?”弦子很急切地問。
房東太太微微一笑,“你很奇怪它的名字嗎?為什么突然這么激動呢?”
弦子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對不起,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您不要在意……我先回去了。”
弦子轉過身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葉明宇,你果真還是讓我這么敏感啊,我來這里是想擺脫你,可是為什么總是會把你聯想到一起呢?
“弦子小姐,”房東阿姨突然喊住她,“天氣剛剛涼爽下來,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會兒吧,我一個老婆子很久沒有人和我說說話了。”
弦子轉身,呆愣了幾秒,點點頭。
二
房間里的擺設很整潔,但是那些陳舊的氣息依舊暗示著它的過往有多么豐富。屋子墻角邊有一架鋼琴,樣子很復古,上面鋪了一層米色的桌布,雖然和這個充滿著中國傳統氣息的房間有些不相稱,但不得不說是一種古老的藝術風韻。
弦子坐在木質的沙發上,房東阿姨端來了兩杯茶,但是茶杯卻是歐式的,白色的骨瓷上印著幾朵玫瑰,色澤很鮮亮,也算是見識過許多大場面的弦子一看到這對杯子就看出來價值不菲。她很驚訝,在這個偏遠的地方居然有這樣的東西,這個房東阿姨并不簡單。
房東阿姨看出來弦子眼中的好奇與質疑,她微微一笑,“你是從A市來的人,看你的神色,一定是對這對杯子有些奇怪吧,我一個老太太,怎么會用得起這么昂貴的杯子呢?”
弦子忙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好奇,這杯子很好看……”
房東阿姨看著她被發現了的神情,又是微微一笑,“如果明宇現在在我面前,大概也是你這么大了吧。”
“啊?明宇是貓,怎么可以長我這么大?”
房東阿姨嘆了一口氣,“明宇是我的兒子的名字,我已經二十年沒見到他了。”
“二十年?……那是為什么?”弦子吃驚地問。
房東阿姨端著茶杯,眼中滿是憂傷,“弦子小姐,你大概對我很好奇吧,為什么有大房子卻要租出去,自己住著這個破舊的老房子,為什么會彈鋼琴,為什么一個人住,卻還用了這么貴重的茶杯。”
“其實我本來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在出國留學時認識了一個男同學,他是銀行家的長子,出國的兩年里,我們約定回國后結婚。”
“可是回國后我家里突然出現了變故,我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窮丫頭,他的家人反對我們結婚,還給他娶了大藥商的女兒。我們暗地里在一起,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就叫明宇,但是不久他的妻子就發現了,因為她沒有生育能力,就將我的明宇搶了去,認做她的兒子,利用她家里的勢力把我從遙遠的S市安排到了這里。“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我能帶走的只有用過的幾樣東西,這對杯子就是當年我小心翼翼地帶來的。他也沒能找到我,畢竟這個地方太隱蔽了,我攢了十多年的錢才買了這架鋼琴,后來我將以前的僅有的一件祖傳的上等玉手鐲賣掉了,買了你現在租住的那個小院子,現在就靠房租維持生活了。如果沒有這只貓,恐怕我早就孤獨地瘋掉了。”
弦子靜靜地聽完,“其實,阿姨,你為什么不再嫁呢,自己生活不會很困難嗎?”
房東阿姨笑了笑,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理解,但是一旦你將心交出去了,你就不能放下心來去愛別人了。”
弦子聽了這句話,沉默了一會,“阿姨,我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命運,所以我可以理解。”
“哦?”房東阿姨很驚訝,“你……”
弦子笑笑,低頭慢慢地品著茶杯里的茶,沒有她以前喝的茶味道更香醇,但是卻從這與眾不同的故事里品出了韻味。
是種怎樣的味道呢?一種回憶摻雜著苦澀的味道,不濃郁,卻摯深。
她想起了以前,當他們還是平等的時候,有一天一直忙于工作的他突然對她說:“等到茶花綻放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畫一幅山茶花吧,年輕時總要文藝一些才不至于庸俗。”
可那時的她,只有一腔的熱血去玩耍,不懂什么叫做文藝,也不懂什么叫做男女之間的契合,只是執拗地說:“我才不要!有那個時間還不如陪陪我去游樂場,你只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我想去放松心情的地方!”
他沒有說話,只是視線飄向了遠方,“那好吧,有空就和你一起去游樂場。”
當然,后來他并沒有兌現諾言,只是用工作推辭掉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后來的后來,噩夢開始了,一切都不再是她可以決定的了。
有時她會想,要是他們當初就像他想的那樣去山上畫一幅山茶花,會不會就會多一份還算值得回憶的記憶?
但是她馬上就被自己給否決了,噩夢開始了,什么回憶都會變得黯淡無光。
房東阿姨很喜歡她,臨走時送她一包她自己曬的茄子干。弦子雖然沒怎么下過廚,但是基本的烹飪還是可以的,她很喜歡房東阿姨,因為她們很像,都是為了生活與自由被迫接受一個又一個障礙。所以她很自信地請房東阿姨明天去她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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